涼”抬起右手，將一把短小的左輪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嘩啦。

李涼跌跌撞撞地站起來，趴在螢幕前，胸膛起伏，喘著粗氣。

那把槍！

畫面中，“李涼”眼珠顫抖，艱難地小口呼吸著，片刻，慢慢說道：“暮年仍應燃燒咆哮，怒斥吧，怒斥，怒斥那光的消逝……”說著，他緩緩放下了槍。

直到詩句結束，“李涼”一共舉起了四次槍。

所有人都已經看出來，整個影片顯示出一種趨勢，“李涼”似乎在失去記憶，那首長詩就是他用來檢測記憶的工具。

而一旦忘記，“李涼”就會開槍自殺。

“……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怒斥吧，怒斥，怒斥那光的消逝。”

隨著這句結尾，螢幕黑了。

似乎影片到這裡就結束了。

李涼盯著螢幕，緩緩後退，直到後背撞在牆壁上。

其他人終於鬆了口氣。

短短十多分鐘，對他們來說，簡直像在地獄裡一樣難熬。

突然。

水野說道：“影片沒結束！”

果然，畫面一亮，接著有個東西一閃而過，然後，影片才回到最開始的定格畫面，播放完畢。

“快，”k身體前傾，“什麼東西閃過去了？”

李涼僵硬地走近，重新按了下回車鍵，再按下“向右”鍵，一直快進到最後一刻，再次按動回車。

影片定格，畫面中是李涼的臉，距離鏡頭非常近，彷彿回到了二十多歲，面板白皙，滿頭黑髮，眼神透著一股陰沉。

嘴角勾起，在笑。

“臥操……”老唐顫抖著喃喃出聲。

k和水野同時起身。

水哥依舊低著頭，從兜裡摸出一根菸叼在嘴裡，舉著打火機想要點著煙，按了幾次卻始終打不著火。

咔～咔～咔……

螢幕前，李涼和定格畫面中的“自己”對視。

相隔悠悠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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