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去個衛生間。”說完小跑著離開房間，順手還把門帶上了。

李涼拉來椅子坐下，等其他四個人也都在周圍坐下，伸手點了一下回車。

畫面開始晃動。

就像有人在除錯鏡頭。

一個聲音從畫外響起，或許由於裝置喇叭老舊，聲音有些失真：“比利，弄好了嗎？”

比利？

李涼愣了，哪個比利？集團原本的人格就叫比利。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聽到這個聲音後，在場的其餘四人同時看了他一眼。

畫面中，一個距離錄製裝置更近的人說道：“ok，可以了。”

，！

鏡頭不再晃動。

然後。

一個人從左側走進畫面，在椅子上坐下，微笑。

瞬間，k，水野，老唐，水哥猛然轉頭，盯著李涼的臉。

因為，畫面裡的人，就是李涼。

雖然衣服不同，也沒有大鬍子，但相處這麼久，四個人一眼就能看出，那就是李涼。

李涼張了張嘴巴，哼哧笑了一下：“傻逼……”他臉上掛著一個僵硬的笑容，看向周圍，指了指螢幕卻沒說出話來。

笑容慢慢隱去，他變得面無表情，目不轉睛的盯著螢幕。

畫面中。

“李涼”身體放鬆，靠在椅子上，看著鏡頭，微笑不語。

操控鏡頭的，被叫做比利的人輕聲道：“閉環階段，第三百四十五次記錄。”

接著。

“李涼”深吸了口氣，以沉穩的語氣念起了一首詩：

“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白晝將盡，暮年仍應燃燒咆哮，

怒斥吧，怒斥，怒斥那光的消逝。

雖在白晝盡頭，智者自知該踏上征途，

因為他們的言語未曾迸發出電光。

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當最後一浪過去，好人高呼著他們脆弱的善行，

本也許可以在綠灣上快意的舞蹈，

怒斥吧，怒斥，怒斥那光的消逝。

狂人抓住即逝的陽光，為之歌唱，

並意識到太遲了，他們過去總為時光傷逝。

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嚴肅的人，在生命盡頭，

用模糊的雙眼看到：失明的眼也可以像流星般閃耀，

怒斥吧，怒斥，怒斥那光的消逝。

對於你，我的父親，在悲傷至極時，

我祈禱，神靈啊，以您的熱淚護佑我吧！

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怒斥吧，怒斥，怒斥那光的消逝。”

畫面中“李涼”的聲音低沉有力，平靜中似乎蘊含著暗濤洶湧，直至結束的一刻，螢幕前的四個人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然而。

李涼並沒有聽清楚任何一句，他的腦海中反覆迴盪著“比利”所說的話：“閉環階段，第三百四十五次記錄。”

閉環？

天靈猜想？

天靈生物的四個存續階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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