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見到衛隊同行,心中便已猜到了八分。
“別提了,使團行到一半,遇到一夥歹人,衛隊現在還在激戰呢。”
“閣老怕不是關心衛隊,而是關心兒子吧。”
“老夫年過六旬,膝下只此一子,如何能不擔心。”說著便翻身上馬,沿著來路,快馬加鞭而去。
行未至五里,正好撞見,疾馳而來的衛隊。
“怎麼你們回來了?你們隊長呢?子全呢?”閣老愛子心切,言語之間不免急切萬分。
“閣老,匪徒大部分已被我們誅殺,屍首也已盡數運回。”
“我沒問你這個,我問你子全呢?”閣老終是抑制不住情緒,聲嘶力竭的說道。
“袁公子令我們先走,他一人留下斷後。”
“你們留他一人斷後,你們......”閣老聞言徹底方寸大亂,心急如焚的跨馬疾馳而去。
那一邊,袁冠一條長槍,宛如靈蟒出洞。翻飛之間,已經將剩餘的匪徒盡數誅殺。
袁冠正欲打馬而去,忽見一人,一身黑衣,黑巾矇頭。周身上下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面。
電光火石之間,那人已飛身而至袁冠面前,不由分說,一掌劈面而來。
袁冠身在馬背,畢竟不如地上靈活。一時間躲閃不急,只能用橫槍御守,接下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掌。
卻不想,那黑衣人,眼中寒光一閃。即不撤掌,亦不換招,掌面貼在槍桿之上,手掌一翻,一股暗勁,突然爆發。
這股掌力,看似綿軟,實則霸道至極。袁冠抵擋不住,跌下馬來。連退數步,藉助槍桿撐地,這才穩住身形。
“武當綿掌?”袁冠望著眼前之人,大驚失色的說道。
遂將長槍杵在地上,卸了腰間苗刀,去了兜鍪,擺開架勢,亦使用武當掌法,與其對拼。
看他二人掌法,盡是些慢吞吞,軟綿綿的招式,全無一般掌法的兇悍霸道。
有道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旁人看來,全無勁力的掌法,實則連綿不斷,舒展如環。
一推一進之間,強悍的內勁,便已在連綿不絕的掌法中,越積越厚。
只需找準機會,一掌擊出。那一瞬間的內力,足有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
他二人四條手臂,圓轉如意,不斷地將對方的招式,一一卸去。
袁冠眼見此人掌法精湛,內力不俗,心下也是大奇。
武當一派,這等高手,屈指可數,沒理由他會不知道。
隨著二人激戰愈酣,袁冠心中越發的湧現出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又斗的十餘招,眼見四條手臂又一次要,糾纏在一起。便如同那一日,他和師兄,殿前演練一般。
若真是如此,也未見得是壞事。相互制住對方,只需靜待後續援軍到來,便可知曉,眼前之人的廬山真面目。
袁冠打定主意,有意識的將他的雙臂往下押,想已自己為索,將其困住。
那黑衣人,眼見袁冠突然變招,瞬間識破他的意圖。
他趁著袁冠雙掌平推的瞬間,手掌一繳,往下一壓。破了他的招式,使其中門大開,雙掌全力的往他胸口擊去。
袁冠眼見招式被破,雙掌往他胸口襲來。忙後撤一步,以退為進,運起內勁,四掌相交,與他硬拼了一掌。
“嘭”的一聲,周圍煙塵大起。積蓄了數十招的內力,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澎湃的力量,瞬間將官道兩旁的兩杆大纛旗,攔腰折斷。
這一掌,袁冠連退了三步,方才穩住身形。而那黑衣人,兀自站在那裡巋然不動。
袁冠心有餘悸的看著,隱隱作痛的雙掌,百思不解的望著眼前之人。
四目相對,那雙眼睛,帶給他愈發強烈的熟悉感。
與此同時,袁冠的身後,響起清脆又急促的馬蹄聲。
那黑衣人,聽的真切,身形一閃,須臾之間,再無蹤跡。
“好俊俏的梯雲縱。”那背影,讓袁冠感受到,愈發強烈的親切感。
“子全!子全!”閣老一路狂奔,不住的高聲喊道。
眼見愛子在前,急忙勒緊韁繩。馬蹄未停,便已跳下馬來,慌不擇路的向袁冠奔來。
“父親。”
“子全,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閣老仔仔細細的打量著愛子,憂心忡忡的問道。
“孩兒沒事,讓父親擔心了。”
“你怎麼讓他們先走,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