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雨玲瓏帶著玉逍遙和玉簫送別了伍文畫。告別時淚目漣漣,走了好長一段路,伍文畫才幹了眼淚,閉目休息了一會兒。
“夫人,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怕是路不好走。”隨行的夏柳將前方探路護衛的話傳來。
“前面有城鎮,就歇一宿。沒有,慢慢歇歇走,不急。”伍文畫在路上行了數日,初始沉溺傷感,到了後來,回家心就愈來愈切。也不知道咻咻和韜兒怎樣了。唉~韜兒韜兒的,母子裝久了,不知不覺就代入了,也罷,多個兒子也挺好的。
“是,婢子去傳話。”夏柳找前面趕車的護衛去了。
伍文畫拿起桌上的一大開本圖書翻看了起來,這景物畫得真心水,山水翠微,靈氣如煙,宛似仙境,是個好所在。可惜,不知名不知地兒,否則定要買了。
再翻一頁,這比大雪山還杳無人跡吧,一座雪峰連著一座,層層疊疊,越往裡走越深寒。數一數,一共十三座,太冷太冷了,不做置產考慮。
咦,這是處溫泉吧?水汽氤氳,泉水潺潺,不贏不虛,這地兒好找,此處可置。總算找到一處好地方了。再看看……
“夫人,前面有個小孩在樹下躺著。”夏柳進來,再次稟報。
“就一他一個人?多大了?”伍文畫將手上圖冊放下,問道。
“就他一個人,大約十歲吧。護衛大哥說那小孩臉烏漆嘛黑的,不知塗了什麼東西。”夏柳詳細說明道。
“走,下去看看。”伍文畫下得地來。
此處山如泥丸,是人煙之地。在護衛帶領下,伍文畫向那棵樹走去。
在瘖重耳的幫助下,墨舟冽紅角與甘無恨一起返回過去時空,彌補人生遺憾。在與甘無恨分開後,冽紅角發現自己被時光泡泡帶著來到了一處青翠山坡。環顧了四周一圈,憑武者的耳力,他聽到了小孩們吵吵嚷嚷的聲音,印入眼前的是碎心的一幕。
他摯愛的覺君,幼時的遭遇,令靈魂狀態的他憤怒、心痛。附近村民家的三個孩子手拿木棍,喊叫著打倒前面烏臉的小子。
逃過一劫的覺君在樹下睡著了,冽紅角默默撐起一把傘,為他遮一方風雨。
頭上一輪紅日,映照萬千霞彩。伍文畫踩著溼滑的小草路,對身邊的護衛和丫鬟說道:“你們確定就那小孩一個人?”
“夫人,是隻有他一人。”護衛、丫鬟異口同聲道。
伍文畫眨巴眨巴眼睛,夭壽哦,自己能看到鬼。不過這個黑袍鬼俊眉冷目,有邪魅氣質,生前肯定是個一表人才的帥哥。也不知他與地上的娃娃是什麼關係,這麼緊張。
“小趙啊,抱著這娃娃,咱走吧。”
冽紅角欲拔刀,才想起自己是靈魂之身,手上的赤玉也沒有出現。他焦急,卻也無奈,只得跟上伍文畫一行人,追著覺君。
馬車上,四大丫鬟端水、擦臉、換衣,一氣呵成。伍文畫仔細打量了下撿到的孩子,嘴裡念道:“這娃娃眉眼精緻,就是面板黑了點。不過沒關係,男孩子品性好,一樣會遇到心水的女孩。”
“夫人,走了一遭玉府,三句不離人家姑娘。”夏桃替小孩穿上小褂子。
“是嗎?哈哈,再過兩年,咻咻就到這樣的年紀啦。他去了學府會不會給帶回一個好媳婦回家呢?”伍文畫有點憧憬兒子成親的畫面。
夏柳抿著嘴,憋住笑,伍文畫見了奇道:“你這丫頭,有話好好說出來,麥裝得像鵪鶉。夫人我可不是真壞的人。”
“是、是,夫人心腸好。不過,夫人,小少爺的心思從來都在學業和武藝上。”夏柳答道。
“意思就是,我以後要催婚!!!”伍文畫想起前世被逼婚的場景,就打寒顫,我以後也要成為那樣的媽,天了嚕,輪迴啊,蒼天饒過誰!
冽紅角蹲著馬車一角,聽主僕幾人對話,眼睛盯著裝睡的覺君。從馬車、衣料、用品等可看出,這位夫人身家豐厚,還有個未成年的兒子。
伍文畫心血來潮,翻開圖冊,對夏柳說道:“你跟管事的老趙說,咱們改走水路回家。”
“夫人,這——”夏柳還欲待說什麼,被夏櫻拉了一把。
“是,夫人,我立刻跟老趙講。”夏桃迅速爬到車廂外,找人傳話去了。
夏柳等人的小心思,伍文畫一目瞭然。經過這麼多年的薰陶,自己也有了人上人的權威了。用人平衡,重視結果,洞悉局勢,是伍文畫從上官信韜那聽來的。他手把手教咻咻,也令自己獲益匪淺。
暮煙四起,暝色蒼茫,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