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習煙兒入房,伍文畫對跟在身後的非常君道:“黝兒,為我護法。”
非常君神色鄭重地點點頭,站在了一旁。
識海處,麗影飄轉挪移,站在金橋邊,柳眉輕皺,果然是有人來過了。
死神眼珠裡一絲興味飄過:“嘖,被發現了。”
“哈,那又怎樣。”一道遼遠低沉的笑聲在莫名空間內蕩起。
伍文畫怒眉倒豎:“老匹夫!”
哈哈哈
囂狂的死神!
龍神挑動金髮的手扯痛頭皮,忍住眉上的抽動:“如此不溫柔,怨不了一世嫁不出去。”
“**種馬,剩了幾兒孫!”伍文畫反唇相譏。
哈哈哈
死神捶膝彎腰大笑。
龍神微青著臉,沉聲道:“人類的忘恩負義讓本神開眼界。”
“呵,龍族的自負一如既往惡臭!當初也不知是哪個不要臉的賴著我入苦境!”伍文畫自認不是一個牙伶齒俐的人,然而龍族的爬蟲就是有本事讓她炸毛。
識界中,死神津津有味地看著倆人爭吵。
六天之界,棄天帝高舉王座,冷眼凝視光鏡,開口道:“龍神,與螻蟻作口舌之爭,汝的格局只有如此嗎?”
龍神冷眉輕挑:“生命的無聊,魔神應是知了的。逗逗小貓,也是樂趣啊!”
“哈,汝的臉色告知本帝非是如此。”
自聖魔元胎毀滅後,棄天帝就只能困居六天之界等神界,無法親自進行滅世大業。如果不是龍神相邀,他也不會參與這樣的遊戲。神族永生,需要打發時間的東西,呆在乏善的神界,遲早失語成石頭人。
伍文畫是在識海被驚動後才知這些神族無恥之尤。身上的寶物,自己都不知有什麼,這些神的野心真地挺大。遨遊萬界,統領萬宇,撐不死他們!咻咻的魂脈還在龍神手裡卡著,這孩子應是發現了什麼。神的戰爭,是要天翻地覆的啊!
就在伍文畫念頭一閃間,突然一道陌生的聲音從識界穿壁在識海內震盪。金色水霧翻騰,鋪灑金橋。
這個人是魔神,就是那在神州栽了跟頭的棄天帝。這些神聚一起沒好事。
死神撩開額前的短髮:“哈,雄性動物的開屏姿態總是來得突兀。”
“哈,死神,汝的孩子已成為歷史,可見你的體悟多麼深刻。”
一條金色的龍形氣加註在鐵鏈上。九條龍鏈綁住一個執鐮刀的男子。
死神全身黑死之氣蒸騰,眉宇下一雙利眼透穿龍神之軀:“哈哈,吾期待汝之後代自相殘殺的一日。”
龍神金眸閃動,睥睨道:“不勞操心。龍尊永恆,萬古長存。”
棄天帝微抬雙眸:“吾對汝等的恩仇並無興趣。這女人的識海內有找到那樣東西沒?”
伍文畫屏息凝神,全神戒備。龍神眸光自識界傳來:“並無。哈,伍文畫,汝的識海當真有趣,汝的來歷不凡。”
“呵,我的來歷不是早在當初被你颳了個底朝天。何必說得假惺惺?”伍文畫望著金橋那頭的銀色玄門。那裡有三個神,把人當螻蟻的神。
龍神一噎:“哈,吾期待下次的交鋒。哦,疏樓龍宿如今流的是人血,這點吾記得真牢靠。”
伍文畫知威脅意,玄門在眼前化作一點消失。下一次想再來可沒那麼容易。
非常君從來不知道是這樣難熬。他的眼睛在義母身上盯得太久,久到雙目紅腫。
伍文畫睜開雙眼,調息壓住鬧騰的識海。微擦了一把嘴角的鮮紅。
非常君跑過去扶住她站起:“義母!”
“黝兒,這事不要與咻咻說。”伍文畫支撐著他的雙臂站直,“傻孩子,何必這樣擔憂,我這不是沒事嘛。”
非常君攙扶著伍文畫走到椅子上坐好:“現在天快亮了,義母用完藥,咱原路返回。”
伍文畫左手抹額,頭痛道:“黝兒~”
“義母,沒得商量。”非常君眼神堅定。
羅喉提刀出了房門,遠遠地瞧見長廊盡頭伍文畫母子在爭執。想了一想,還是邁步向前去問問。
“發生了何事?”
伍文畫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一看就是內元耗損嚴重,嘴角有點血跡,是受傷之兆。
伍文畫沒有回羅喉的話,就著非常君拿出的療傷藥吞了,運功調息。
趁此間隙,非常君解釋道:“自賞花回來,義母就入定探識海。不知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