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君伸了個懶腰,丟下一句“義母武藝又精進”後,便去睡了。
疏樓龍宿沉吟不語,輕搖珠扇回了自個房。
吹乾紙上的淡墨,伍文畫尋了默言歆他將曲譜送到南山給羽人非獍。
幹完了這事,伍文畫心情舒爽極了。人,還是要點藝術追求的。趁精神沛然,去鑽研下醫術。
天踦爵急急為武林奔走多日,原以為回殊離山日子在即,但時計依舊沒有變化,這令他深思不已,時間城主可不是大方的人啊!
對於想不通的事,天踦爵不再思索。血傀師久未動作,也不知在做什麼。
血傀師自與策夢侯分道揚鑣後,多日來打聽伍文畫是何許人也。知了江湖上沒有此人,心就安定多了,大不了不去招惹綺羅生。沒了心理負擔的血傀師又搞事了。
天踦爵走後,綺羅生摩挲著茶杯的餘溫,被人看透真是不爽嘞。知了血傀師的身份,這人應不會再來了吧。好友在叫喚淵藪不下來,也只好自己去尋了。
叫喚淵藪上,一留衣將三壺酒一一分了。
“這酒還是從海老頭那裡摳出來的。等哪天有空,我再去找伍大夫討點。”
一留衣打了個酒嗝,對意琦行和綺羅生道:“咱們今天相聚不易。”
意琦行有好友相伴,喝得雙頰酡紅:“嗝,她的酒可不好拿!”
“哈,大夫又給你取了個‘阿宿’的名字,大劍宿,你、知、了嗎?”綺羅生晃了一下腳,一手搭上意琦行的肩頭。
“阿宿,阿秀——哈哈哈,我猜,她想這樣叫疏樓龍宿,龍首沒應,將這名安你身上了。”
一留衣再灌了一大口酒,搖搖罈子:“快見底了。”
意琦行將綺羅生手裡的罈子扔給他:“拿去。多住幾日。”
“要得。反正我也沒事做。”一留衣接過罈子,將自己的那壇灌了。
綺羅生搖搖晃晃地扶住石頭,滑坐下來:“最近我就不陪你們了。”
“為何?”意琦行也順著石頭坐到地上。
“有些小螞蟻要解決,是奇花八部的事務。”綺羅生選擇了隱瞞。
“嗯,意琦行陪你沉淪。”頭一歪,靠在綺羅生肩膀睡了。
綺羅生微微一笑,伸直雙腿靠著石壁睡了。
一留衣喝完最後一口酒,對憑風一刀招招手,與自己扶起兩人送回房。
樓至韋馱站在藥房門口躊躇,質辛多日未歸也無訊息,想詢問一聲。
習煙兒端著一盆小吃食往房裡走,看到佛者,說道:“義母沒有在藥房,她與覺君一起出門啦。聽說是去修羅鬼闕。”
“小友,可知何事發生?”樓至韋馱連忙問道。
“這個要問義兄,應該沒什麼事。”習煙兒搖搖頭,往自己院落走去。習完了刀法,還要習書畫。
疏樓龍宿拆著書信,一眼掃過,明瞭於心。見樓至韋馱過來,主動說道:“母親與義弟去救治黑色十九,緞先生與魔皇都無事。”
樓至韋馱心神一鬆,眉眼柔和不少。
“至佛,天佛原鄉已出世,汝何時回?”疏樓龍宿斟酌地問道。
樓至韋馱認真地回道:“善惡歸源已毀,天之佛已不存。樓至韋馱會找一山清水秀地靜修,待傷愈後重蕩濁世。”
“既如此,至佛可往南山一行。那裡風光秀麗,是絕佳的洞天福地,還有藥師在,可仔細調養身體。”疏樓龍宿打消他的顧慮,“實際上,那裡能人不少,老叟幼髫和樂,物產豐富,母親並不管事,文武之風昌盛,是修身養性的佳所。”
樓至韋馱垂眉低思:“佛者會考慮。”
疏樓龍宿不再言說留居之事,轉而與樓至韋馱談天文地理。
伍文畫從臨時醫房裡出來,擦了兩把汗,對門外望眼欲穿的緞君衡和質辛道:“十九情況穩定,沒有生命危險。靈魂之傷,卻是比其他上難療愈,找一個好地方養養。你們可進去看他了。”
緞君衡施了謝禮,急急衝進了房內。質辛道了句“多謝”也疾步闖進。
非常君快走兩步扶住伍文畫,心疼地喚道:“義母。”
“吾無事。這次救人後,我要老老實實呆一段時間了。”伍文畫銘銘中有感,自己救的人越多,尤其是身有天命不可違的人匡救的越多,天道所逼迫的威壓也就越大。
非常君點點頭:“那義母何時回南山?”
“誰說吾要回南山?不回。我要找個小地方住兩日。三分春色,待膩了。”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