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仙鳳將鍋從灶上移到小爐子上燉著:“太夫人,你又想吃辣的。”
伍文畫微抿著唇點點頭,穆仙鳳知道太夫人做菜時不喜歡說話,便忙自己的去了。
習煙兒在廚房門邊猛打了幾個噴嚏,聞到這種味兒就知道義母在做好吃的。
三人齊心協力做了一桌的菜。吃飯時,靖滄浪身體好多了,畢竟南山好藥多。厲族、中陰界肆虐時,靖滄浪風餐露宿都少,天天不是在戰場殺敵就是奔波在救人的路上。有此閒情吃一頓好菜,居然是瀕臨死厄被救後。
收萬劫出來用餐,看到又一個用劍的高手,有眼熟之感,也不猜了。互相介紹後,聊了幾句,就開飯了。
因著春耕,家家戶戶忙碌,對靖滄浪的到來瞧了個新鮮便不再。
為兒子下了一碗長壽麵,伍文畫又打包行李往江湖去。非常君以為義兄會攔阻的。
疏樓龍宿不攔阻的原因很簡單,因為習煙兒也跟去了。對母親來說,孩子們的平安才是她最掛懷的。為著習煙兒,她也不會讓自己陷於危險。
船行水上,兩岸風光旖旎。
非常君立在船頭,看萬山披黛。收萬劫從船艙裡出來,順手丟了壺酒給他。
“好友,這樣行船的日子我想起當初時義母帶我回南山了。”
“嗯,有什麼好的感想?”收萬劫灌了一口酒。三兩好酒不倒人,水天一色迷醉君。
非常君抿了一口清酒:“世上之人謾相識,江湖夜雨十年燈。飄搖一路誰堪問,遮風簷下喜雨停。”
“哈,天運好。”收萬劫舉壺祝酒海飲。
非常君皺皺眉,並沒有勸說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不想說,那便不相問。
習煙兒從艙底爬上來,看到非常君在,圓圓的眼珠子亮湛湛,興奮地喊道:“覺君,我的網裡進了大魚。”
非常君回過頭笑道:“要幫忙嗎?”
習煙兒擺擺手:“不用,不用。剛剛武君幫我將魚提進去了。留點酒等下喝。”
習煙兒從甲板上走過,向上攀著船簷跳進了上面的船艙。
不用看也知道這孩子又是去問義母想吃什麼。非常君將手重重地拍在收萬劫肩上:“麥飲了。等下吃飯陪你喝。”
“也罷。”收萬劫收了酒壺,望著水裡跳出來的魚,悠悠說道,“明天上岸後,吾想去去道武王谷。”
非常君側過頭望了他一眼:“早點回。義母這幾天心情不怎麼爽利,麥讓她擔心。”
“哈,不過就是個背骨的丫頭,受不了抬舉。”收萬劫雙指遮眉,輕聲冷笑。
“那丫頭沒那麼大本事讓義母壞心情。大抵是救了的是忘恩負義之徒義母認為識人不清了。”非常君想起惡骨好似是好友一手救出來的。
收萬劫轉過頭朝裡走:“這事一開始是我的,該我解決。”
伍文畫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繡花。這麼好的孩子想出來看一看,武君羅喉便跑一遭,真是疼小曼睩啊。
敲門聲響起,伍文畫放下手裡的綢緞對君曼睩道:“我去看看。”
君曼睩莞爾一笑:“莊主,慢走。”
伍文畫聽到這聲稱呼,笑著搖搖頭:“你這娃兒盡作怪。”
收萬劫人出來掩上門才道:“伯母,往這邊走吧。”
往艙廳走去時,伍文畫掃了眼收萬劫的臉,這孩子想的什麼也猜不出來了。
收萬劫等伍文畫坐好,便順著坐在對面:“伯母,吾真久沒與你這樣坐著談過話了。”
伍文畫眉眼柔和地笑道:“你們一個個都大了,在外面做了什麼,我也管不了了;遇到了哪些人,你們不說,我也不知。要是心裡有什麼難過的坎,或者遇到了什麼難事一定要讓我知道。咱家不興報喜不報憂。”
收萬劫點點頭:“吾哉。伯母,惡骨偷竊天宇藥堂之事,你也麥放心上。人,是吾所留。”
伍文畫大笑道:“哈,小萬劫,你誤會了。玉陽城裡沒有讓我壞心情的事。上次那個長得漂亮的孩子,沒見著,心情不爽罷了。”
收萬劫哈哈大笑:“伯母,這話非常君聽了,會心生彆扭的。”
“沒黝兒的事。”伍文畫嘴角彎起,“其實我還留著一副黝兒穿裙裝的畫。哈哈~”
站在大門口的非常君僵硬地扯了下嘴角,無力道:“義母!”
伍文畫趕緊雙手捂住嘴,完啦,嘴太快,將小時候咻咻與他打賭扮女孩子的事說出來了。
羅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