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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伍文畫被圈在院裡哪也不能去,待著無聊時,只得拉起習煙兒下廚做飯。沒過幾日,一眾人被喂得臉的圓圓的。

玉簫對鏡摸著自個的小臉,那裡的瓜尖尖成了圓潤潤,唉~傷心,肚子上的小肉肉千萬不要有,否則穿不了漂亮的衫裙。

玉離經寫好最後一個字,收攏筆墨紙硯,經過玉簫身後時,對著鏡子吐小舌,雙手抓著筆臺端硯去外面清洗。

玉簫目送他出了房門,莞爾一笑,這孩子活潑多了。

“離經,你練完字啦。”在院裡井旁洗蔬菜的習煙兒聽到腳步聲,抬起頭見是好友,高興地打招呼。

玉離經放下筆硯習煙兒幫自己舀水洗手:“煙兒,我與你講,這兩天義母時時刻刻照鏡子,嘴裡唸叨又長胖啦臉又圓啦——”

習煙兒再舀了一勺水淋到玉離經手上:“女人家就是麻煩。義母也是天天對鏡,唸叨還好沒白髮沒魚尾紋,然後塗上三層水乳,也不知那是什麼東西。嫌棄銅鏡照不清晰家裡的工匠做了白亮白亮的鏡子出來,自從有了那勞什子,更是眼不離鏡,死命盯著眼尾部。”

“啊?義母還沒有成親,噶意打扮喜歡漂亮能理解,姨奶奶一把年紀了,還這麼愛水,打扮出來給誰看呢?”玉離經好奇地眨著長睫毛問道。

習煙兒折下菜梆子,將籃裡的白菜放齊:“不知道呢,反正義母走出去,人都叫她小姑娘。”

“哈,那是裝嫩。”玉離經大聲道,“這個詞還是姨奶奶自己說出來的。我的東西洗好了,你那還有什麼沒洗完的?”

玉簫使勁兒拉著伍文畫的手,不讓她衝過去:“姨,童稚之語,麥放心上。你看,你這麼年輕美貌,若是氣了,豈不容易長皺紋生白髮?”

伍文畫順著胸口的那股氣兒,將它深撥出來。這倆小傢伙,枉自己疼愛一場,結果一,就在背後吐槽,太不知事兒了,一定是作業太少:“這飯,我不做了。誰愛做誰去做。”

玉簫忙鬆了手,看著伍文畫往大廳走,哎呀,好險,姨真地是更年期到了哦,這氣性越來越把握不準了,這飯還是自己做吧。

非常君正在廳中與佛劍分說對弈,收萬劫坐在一旁觀戰。伍文畫瞟了三人一眼,坐在了近門的位置上,離他們遠遠的。

疏樓龍宿與天都羅喉、君鳳卿見過面了,從他步伐輕快中可知得了實惠。

跨入大廳,一覽無遺:“孃親,汝怎一人坐此呢?”

伍文畫抬眼輕瞄了兒子一眼,將視線定在院裡枝條上蹦蹦跳跳的雀子身上。

疏樓龍宿以扇遮唇,立時明白母親情緒處於爆發邊緣。從對面端了一張椅子,放下,挨著母親坐下道:“孃親,汝這樣悶悶生氣,可是很傷身體的。”

“咻咻,安靜點。”伍文畫也不知道怎麼就氣上來了,不是因為稚子言論,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頭腦裡有萬千畫面,也不知哪個是真實的。

當年咻咻的父親,將一團紅光打入自己體內,使自己意外有孕。讓咻咻出生,將自己扔到了上官信韜那裡。在此之前,自己又是怎樣與他相遇的,自己的前世究竟是人為的造憶還是真實的經歷……越想越頭痛。如果今天習煙兒和玉離經不說,自己也許會一直將他略過。

疏樓龍宿壓下紫睫毛,在眼部留下陰影,輕輕搖著手中珠扇。

非常君從對弈中抬起頭,對佛劍分說道:“這局,我輸了。”

佛劍分說知他心棋盤上,便收了殘局。收萬劫從椅子上起身,跟著非常君後面向門口移動。

“義母。”非常君輕聲喚道。

疏樓龍宿起身對他說道:“既然孃親想單獨待著,吾等就麥呆此刻了。”

“你們在這坐吧,我去房內。”伍文畫回過神來,對小輩們說道。

疏樓龍宿驅步跟上母親:“孩兒送送。”

等義母義兄走遠了,非常君對他倆說道:“我去了解了解是怎麼回事。”

習煙兒這傻孩子有說了什麼話義母想起不好的事情。晚些時候,再從義兄口中得知吧。

非常君走後,佛劍分說對收萬劫道:“汝往哪行?”

收萬劫負手一笑:“等。”

佛劍分說斂目垂眉,端坐椅上入了冥想。收萬劫立在門口,將視線投放在院裡覓食的小鳥身上。

伍文畫任兒子跟進房中,坐在屋內榻上,斜靠著軟枕:“咻咻,坐下吧。”

疏樓龍宿坐在榻幾另一側,拿起桌上杯盞倒了水:“孃親,現在可與孩兒說說發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