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清晨,日頭很紅。
赮畢缽羅終是沒有詢問叔父的行蹤,伍文畫也沒有告知,在外人看來,倆人都活得好好的,總有辦法聯絡的。
洌紅角在慕少九的盯視下頗不自在,遂道:“你今天怪怪的。”
“什麼我怪,是你很乖!”慕少九有點受屈,“習煙兒,你晚上被鬼魂附體一樣,變了個人似的,不愛搭理人。”
“夜晚是我的武修時間,與你的修煉不同,陰氣濃郁時,我的修煉效果才好。”
洌紅角可不想成為全家人的後腿,他的功夫比不上義母也就罷了,連兩位兄長的也沒追上。
慕少九吹著鼻尖的垂髮,哼氣氣地道:“也不知道你修煉的是什麼,要我說,與我一同參物觀想也可長修為。”
“阿九,煙兒的功體轉換已關鍵期,功法不能輕易換;煙兒,過猶不及,速度放緩點。”伍文畫從後面跟上對兩個孩子說道。
出了大漠,依舊是荒涼的景象。所不同的是,地上的綠意終於多了,也有人煙在廣袤的荒漠裡嫋嫋升起。四人隨意選擇了一個方向,打算找一條河流,沿著河流的方向走。
遠處的雪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伍文畫望著蒼穹下的雪峰道:“那裡應是天山吧,要不要去看看?”
“天山?原來那也是!上次跟少艾爬的不是這座山哦~”慕少九右手放在額間,觀察峰巒。
“哈,一座連綿起伏的群山,往哪裡上都可以。義母,孩兒想走一遭,看能不能採到雪蓮。”
非常君熱切的眼神讓洌紅角瞥見,後者走到前方說道:“義母,我也想去。”
“那就走吧。”伍文畫自無不可。
鵝毛大雪在胸前旋飛,伍文畫對這乾燥的春雪不感興趣,她腳步地往前飛挪。非常君在前方帶路,矯健的身軀在飛雪中穿梭,洌紅角和慕少九緊跟其後。
“大夫閒庭信步,我追得都喘不過氣了。”
慕少九迅速回頭望了伍文畫一眼,口中粗氣不斷。在前面開路的人太不照顧少年了,自己也不想被大夫一手拎著跑,否則還不被習煙兒笑一輩子。少年人湊一起,難免爭勝,洌紅角微不可查地點點頭,腳下再快一分,他也不想落在慕少九的後面。
頂峰上,一片肅殺的劍意籠罩!望著前方劍刻的大字和冰凍的屍體,非常君停住了腳步。
慕少九彎著腰兩手支膝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凜冽的空氣,釋放肺部的壓力;洌紅角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抬袖一抹額上汗水,用力站直身體。
伍文畫停在倆人旁邊:“阿九,你除了體能還有待提高外,戰鬥意識也要保持,我不是隨時在你們身邊的。”
“是。”慕少九忙站直了身子,環顧四周,“那裡怎麼會有個死人?”
“死去多年的人,被一劍抹殺冰封,瞬間的死亡,也不是那麼痛苦。”非常君銳目一張,分析道。
“很熟悉的劍意,一個無禮人。”伍文畫似想起不好的回憶,說道,“黝兒,走吧。這裡沒什麼可看的。”
在西漠力行走多日,四人也有旅途疲憊感。
孩子們臉上都有了風霜之色,伍文畫摸摸帽下的肌膚,好像也缺水了:“黝兒,你的功課白做了,咱們走的方向都變動不少。”
“哈,孩兒的旅程計劃跟不上世事變化,如果不是我提議跟著妖鷹身後,路途就不會出錯,說來這也是孩兒的責任,只是萬分對不住義母了。”
非常君抿了一口水,好在他們的行囊裡,物資豐富,否則還走不出這片天地,好吧,現在跟著河流走,也沒看到人煙密集的地方,偶爾路過的小村莊也只住了幾個大老爺們,這裡的女人缺少,土匪眾多,體力,為惡多端的土匪直接放藥。
開啟地形書,伍文畫指著左邊的河流道:“往下游走吧,有一座平朔新月城池座落河邊。”
“哎~這就是方圓百里沒有匪徒可殺的原因!”慕少九摩拳擦掌,“這座城池裡肯定有高手坐鎮。”
“阿九,出門在外,要先了解情報才可行動。這座城池的名字在消失,也就說這曾經是城池,現已成了廢墟。”非常君從伍文畫手裡接過書目,說道。
“廢墟!怎可能!”
慕少九可不相信,他還想躺軟和的床上,放鬆精神。沒有慕少艾的日子裡,他還想放飛自我呢,與人痛痛快快戰鬥,就是他的目標之一!
洌紅角轉過頭,對著慕少九說道:“阿九,藥師要我講你的舉動一五一十寫信告知,明天就是交信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