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山林裡,風聲呼嘯,捲過陣陣花香。萬鳥俱寂,百獸無聲。
伍文畫並不以為意,夜路走多了會遇見鬼,這話總歸是準的。
怨靈圍繞著伍文畫旋飛,他們恐懼眼前人。本能驅使他們生吞肉食,但印在靈魂深處的忌憚他們裹足不前。
崎寮怨注視著眼前的面具刀客,她沒有讓怨靈發動攻擊。她似是想到了什麼,揮手間,將怨靈收走了。
伍文畫淡淡瞥了一眼閃過的白衣女子。對於怨靈和鬼魂,她沒有動手的打算。這片大地上,萬族林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城池在望,城門緊閉。伍文畫沒有入城,她躍上一株盛開的月華樹,在花香裡入定。
慕少艾睜開雙眼,嘴裡說笑:“嘖,老人家還以為你要在苦境待到地老天荒呢?不是噶意那裡嗎?這麼快回來?”
非常君無奈一笑:“再喜歡也沒有你這樣的趣味人啊!”
“免,免,麥說得老人家與你多熟!”慕少艾嫌棄地揮揮手,“你的好兄弟、好哥們、好對手都在苦境,回南山看歲月荏苒嗎?”
非常君端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口說:“不是哦。被義兄抓到把柄回南山閉門思過。”
慕少艾眉毛斜挑:“他要罰,你願受,看來是惹到你們的母親了。”
“哈,藥師住在藥廬,蝦米事情也瞞不了你。”非常君並不否認。
慕少艾喜歡看戲,但也深知有些戲碼是看不得的:“這過日子哪能沒有牙齒碰舌頭的。親人之間,相互諒解。非常君,你母親不會放心上的,你也麥放心上。”
“我明白。有時候,不得不與體內的本能衝動做鬥爭。”
非常君無法嚮慕少艾明說人鬼之子。鬼體本陰暗,即使分離了,但流浪時的創傷還在,隨著修為的增長,如果心境不提升上去,魔考難過。深夜想起,也許話被義母聽到,不是壞事,至少知道她足夠愛自己,至於親生父母,有緣自會相遇。那時便尋求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