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欄處,疏樓龍宿負手而立,眺望海上月。
光輪裡,一人乘風下月華,迎面踏浪行。
“廣寒仙子今宵降,一袖乘風越青鸞。”
伍文畫飄上臺階,落在疏樓龍宿面前說:“兒子耶,嘴愈來愈甜咯,可孃親沒買糖,好在摘了一串野樹莓,喏,麥嫌少。”
穆仙鳳噗嗤一笑,見疏樓龍宿隱晦地瞟過來,忙別開頭,轉背憋笑。
伍文畫將樹莓遞給疏樓龍宿,走到桌前,對穆仙鳳道:“鳳兒,想笑就笑,憋著多難受。來,咻咻坐這,與我說說你這幾日都幹嘛了?”
“母親,這哄小孩的語氣,真是不習慣。”
疏樓龍宿將紅紅的樹莓放在白瓷盤上,為伍文畫倒上茶。
伍文畫拉過穆仙鳳坐下,對他說道:“我看是不喜歡。咻咻,講話直接點唄,前幾天那小心眼就很乾脆嘛。”
疏樓龍宿一噎,瞪了一眼偷笑的穆仙鳳道:“母親,過去的事麥再提了,徒惹晚輩笑話。”
“哼,知了你母親的小心眼了吧。”見兒子退步,伍文畫也不揪著再說,轉移話題道,“上面的山有什麼嗎?”
“有些小樹精在林中玩耍,所料不差應也為天石清樂而來。”
疏樓龍宿將涯頂高山中的情況告知。伍文畫抿了一口茶,說道:“快了喲,如果九天一線,想必是硡峒大樂。”
見母親一臉期待,疏樓龍宿笑道:“那要待時機。”
“會有的,苦境天時,在某些人眼裡都是透明的。”伍文畫決定哪天遇到會看天時的人問問情況。
“母親,九天出,苦境苦,孩兒寧願不聽此音。”疏樓龍宿嘆氣道。
“咻咻,你難得一回在我面前表達對苦境關心。”
伍文畫口裡說著揶揄的話,心裡也明白,九天一線時是天命者解決危機之刻。是怎樣的人可以攪動苦境天時?又是怎樣的危機需要天命者推動九天?倒時少不得又要奔忙,苦境的風浪愈來愈大,屆時有幾人能逃脫,也只待此時享受片刻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