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者錯了,上位者的無恥非年幼的小童所能想象。”
四智武童比比高出自己身高的把手,轉頭對天踦爵道:“這隻能你來推了。”
天踦爵瞧瞧了自己的腿:“劣者也非推此物什的人啊。”
“唉~誰叫我倆惹怒城主呢。素還真解脫了,我倆來受罪。”
四智武童垂下頭。這裡只有兩個人了,光使一句話未說,留下身後塵土飛奔了。
天踦爵此刻才知道將光使玩出了心理陰影,連招呼未打便惶惶奔走。
飲歲深記城主囑咐,高興地回了府邸。
伍文畫在時間城呆了十來天,為素還真調理好身體便告辭了。
前浪未平,後浪又起。羅浮山成了武林新焦點,鷇音子也踏入江湖。
閒來無事,伍文畫在岔道口往東而行。
“這條路越走越熟悉,有經過它嗎?”
蜿蜒陡峭的山坡,拐了又拐。青苔石階上,薄染一層翠。
上午的陽光在頭頂升起,腳下是一小團黑影。運轉武息,伍文畫飛躍而上。
永旭之巔,倦收天面朝大日,感受太陽普照。
陌生的氣息捲入,倦收天皺皺眉頭,又一個誤闖此地的人。
伍文畫剛踏上山巔,被陽光一照,眯了眯眼,待適應強光,她才睜開雙目,入眼簾的是一道金色人影。
倦收天聞到一陣清香,率先開口道:“姑娘,此地終日有陽,非好的遊覽之地。”
伍文畫已記起這地是哪裡,也知面前的人是誰了:“多年不見,怎麼就你一人?小豹子呢?”
能這樣稱呼銀驃當家的人幾乎沒有,而這人不用說,倦收天迴轉身:“他此地。”
俊郎的外表,滿頭金髮,一副道家裝束,伍文畫將他打量夠後說道:“嗯嗯,是長大了呀!不過臉上還是有這麼多肉肉。”
倦收天額角微抽:“夫人,別後經年,說話還是一如故往。”
伍文畫朝天翻了個大白眼,為蝦米這些小輩都愛吐槽自己的說話風格呢:“既然這麼久沒見我喝杯茶吧。”
“永旭之巔除了山泉,別無他物,夫人回家後自可享之。”
倦收天只想靜靜觀一番日出,對於其他諸事暫且不想理。
伍文畫圍著他前前後後轉了兩圈,停下來後說道:“得虧我是個醫術高明的人,否則真會誤認為當年那個熱情洋溢的小太陽換魂了。小道士啊,你這樣孤僻要不得的,老人家來了連杯像樣的水都沒有。唉~坐下吧,我請你。”
幻化出一套桌椅,拿出銀絲炭、小泥爐和茶具茶葉,伍文畫行雲流水般烹茶。
倦收天順勢坐下,靜等茶沏好。伍文畫邊沖洗杯子邊問:“說說你這些年來的事情吧。”
“皆是故往,無甚可說。”倦收天接過茶水,說道。
伍文畫抬頭看著他的雙眼說道:“還好,不是言無話可說,否則這茶沒你份兒。”
“夫人呢?”
倦收天不是個愛說話的性子,因少年時期的情誼,便禮貌地回問。
伍文畫也知他比較悶,索性放開講起過去的事情:“與你們分開後,待傷養好,就回了南山閉關。出來時,天地鉅變,世道已亂。好在薄有基業,收了一部分,救了一部分人;也好在醫術尚可,結交了幾個朋友。趁武林還算平和時,也出外遊歷,西望大漠孤煙直,南下見香雪漪汾瀾,東浮槎木打漁歸,北上扶搖愈千里,端是逍遙!”
倦收天端茶抿了一口,茶已溫熱,香韻清神:“好茶。”
“當然好啦。你這餐風飲露,要什麼沒什麼,這罐茶剛開封,送你一飲。道真的人,怎麼這麼不講究了?小太陽,這樣可不行,身體是自己的,麥輕賤。”
伍文畫為他續上水:“也不知道你發生了蝦米,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問。如果見到了小豹子,替我招呼一聲,有什麼難題也可去荷下月色尋我,目前暫住那裡。如果找不到,也可去儒門天下找我兒子他傳信。我兒子,你知道吧?”
倦收天點頭。
話已至此,伍文畫將茶飲了,與他交待後,離了永旭之巔。
茶涼,倦收天收了桌椅等物,沐浴在陽光裡。
走下山,伍文畫掏出手絹擦擦額角,這小胖子不怕熱,不愧是極陽之體。
月亮懸照,落下一輪水月,在荷塘裡搖曳生波。荷葉上的蛙鳴亂入,鬧騰了海上的明月。
穆仙鳳燃起薰香,將茶水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