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魂,相談甚歡,秉燭夜遊,共話天明。
一早,洌紅角起來練刀,便見疏樓龍宿和俠菩提還在亭中對坐,談興不減。聳聳肩,洌紅角從長廊經過,去了練武場。穆仙鳳做好早餐金陵寒鴉來叫他。
金陵寒鴉跟在洌紅角身後,忍不住問道:“先生的刀道是與主人所學嗎?”
“不是,義兄他沒怎麼教我武藝。”洌紅角不知金陵寒鴉問話何意,誠實的回答道。
之後,金陵寒鴉再沒有言語,默默跟在洌紅角到了餐廳。
俠菩提已下去休息,疏樓龍宿換洗一身,等在一旁:“等會兒上餐,先去洗漱吧。”
“是,義兄。”
洌紅角自無不可,待他重新換上玄袍時,餐桌上多了一人,正是北方秀倦收天。道者匆匆而來,鞋上還沾著塵土。
“久見。”道者輕斂袍角,坐正身體。
洌紅角與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穆仙鳳和金陵寒鴉端上朝食,便下去了。餐桌上,三人靜默用餐。
亭子間,茗茶已烹,疏樓龍宿與倦收天並肩走進。
“淡飯粗茶招待,道者用得可好?”疏樓龍宿請人入座。
“哈,龍首家宴自是美味非常。”倦收天笑道,“我今來貴府,因有一事相尋,不知大夫居處可有途徑入?”
“耶~北方秀既已知曉家母之處,必也知道南山此刻連吾也不得入。上次阿九回去,是煙兒之寵所為。而今,吾也不知怎樣召喚黃鳥。”
疏樓龍宿有點可惜沒有讓黃鳥留下聯絡方式,現在除非母親想了解兒子們的動向。倦收天目光投注在洌紅角身上,眼裡有著濃濃的期盼。
“抱歉,從來都是黃鳥來找我的,幫不到您。”對於伍文畫的恩人,洌紅角想幫也無能為力。
倦收天不可不失落:“那看來只能再等等了。龍首,不知貴地可有空房居住?”
穆仙鳳在這裡,想必魄如霜住得也安心。道者是如此想的,所以直接開口與疏樓龍宿講。
“哈,儒門除了儒生多,就是房屋多。既然是汝的朋友就交給鳳兒接待。”
疏樓龍宿沒有錯過倦收天瞥穆仙鳳的眼神,已猜測到他的朋友是位女子。穆仙鳳應了聲是。
解決了心事,倦收天舒了口氣,打算告辭。他還與原無鄉約定解決閻王之禍。
俠菩提從客房內出來,笑道:“清風自飄香,佛者便知有高人來訪,故移步,打擾諸位了。”
疏樓龍宿笑道:“汝來得正好,與吾陪貴客北方秀倦收天吧。道者,這亦是吾之好友俠菩提。汝二人可談道論佛,吾這個主人就暫不奉陪了。義弟,幫吾待客。”
“哈,看來是佛者昨夜拉他說話人不得眠。”俠菩提不以為意,坐下來,對倦收天道,“觀道者清氛氣轉,應是道真一脈。”
“佛者圓寂,滯留人間,是天命未顯還是天命已至?”倦收天明瞭眼前的佛影是一縷魂。
“佛者的天命已由至親所繼,此刻還在此,還有一願未了,一樁恩情未償。”俠菩提直言道。
“義母並未想讓佛者報恩。”洌紅角輕嗅飄散的茶香,將煮好的茶分好。
俠菩提叩指謝過:“大夫可忘,佛者不能忘。”
“然也。”倦收天很贊同,他將溫茶飲盡,起身說道,“事已辦,興已濃,該說請辭了。習煙兒,替我與非常君說聲。”
金雨飄灑,言語中的人聲已至:“哎呀,我來得晚了,倦收天啊,多時不見。”
非常君回到竹蓮臺,看到留書,便一早趕來。遇到倦收天,他心下高興。
“哈,你來得遲了。”倦後天微笑道,“有空,去煙雨斜陽找我與原無鄉。”
“好,我與煙兒住在竹蓮臺,路觀圖拿好。”
非常君拍著道者道肩,將人送出了西風亭。再回來時,忙與坐在亭中的佛者打招呼:“非常君見過佛者。”
“哈,俠菩提久聞大名,人覺先生。”俠菩提起身回禮。
洌紅角為非常君倒上一杯茶:“覺君,俠菩提是義兄的好友。”
“嗯?”非常君接過茶,眼裡有著絲意外,“從沒聽義兄說過,高僧面容和善慈悲為懷,與我那義兄能處到一起,當真是——”
“這話若被龍宿聽到,當真妙極!”俠菩提說笑道。
“無妨。”非常君環顧一圈,穆仙鳳和金陵寒鴉都。
“覺君,義兄去休息了。我過幾日想去德風古道看看離經。”洌紅角直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