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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

待素還真三魂安定後,留下藥丹,伍文畫便告辭了。

苦境大地了深秋季節,並沒有欣欣向榮之景。今年的收成不好,塵世暗夜令百姓損失慘重。

一行流離失所的流民在黃土地上曲折蜿蜒,一眼望不到盡頭。

站在一株二三十米高光禿禿的樹尖上,伍文畫心情複雜、酸澀。

彼此攙扶的妻兒、手拉手的父女,老弱墜尾,倒落黃土又掙扎爬起來。生命的韌勁在此刻體現。

跟著這一路流民,伍文畫從他們淅淅索索的談話中,知道他們全都往臨江城而去。那裡有大戶在以賑代工,以粥米救急流民。

如果不是有這樣一種希望在,此時路上絕對會發生易子而食的人倫慘劇。

“娘,那個好心的神仙大人又給我塞了兩個饅頭。”

七八歲的小女孩從衣襟裡掏出兩個軟軟的饅頭。

年輕婦人忙將饅頭塞進衣襟裡,掰扯一點塞到女兒口裡,自己也塞了一點。

倆母女吃得非常小心,遠遠跟在其他人後面,不敢往上湊。孤兒寡母,不得不防。

也正是有這樣的弱女幼童在,伍文畫才沒有離開。她很久沒有像此刻這樣腳踏實地與最底層的民眾相處了。南山的居民絕大多數過得很富裕,他們壽命越來越長,也有修煉之法,與貧苦、疾病、戰爭這些都沾不上邊,但身處這樣的亂世,又有幾人能做人呢?

臨江城在望時,伍文畫已跟著流民們走了半個月有餘。

即將離開時,似有所感,年輕女子拉著女兒朝恩人離開的方向磕了三個頭。

臨江城,是一座非常普普通通的城池,因坐落在一條不知名大江邊而得名。

伍文畫在城裡逛了兩圈,便知道流民口裡說的大戶是誰。

一路飛馳,在入冬之前,回到了南山靈境。

“母親。”疏樓龍宿這麼多天一直在南山,打理些許庶務,瞭解下學子們的表現。

“黝兒還沒有回來嗎?”

非常君見伍文畫留在時間城治病,便先行一步離開了。

“噫?並沒有見到他人,所料不差的話,又是去哪裡尋食了。”

疏樓龍宿以扇遮唇,嘴角帶彎。

伍文畫走到廳堂坐下,喝了一杯水,無奈道:“咻咻,麥總是挖坑給黝兒,你倆別了這麼多年,我看得都累了。煙兒,最近怎麼樣?”

“哎呀,民間傳言老母疼么兒,這話誠不欺。”

疏樓龍宿故作吃味,坐到另一方。

“嘖嘖,這話說得多委屈,你要是,也會向煙兒問你的。鳳兒呢?”

伍文畫回家後沒有看到穆仙鳳,“丫頭,我去阿雪家蹭飯。”

疏樓龍宿笑道:“超軼主已下貼宴請諸人,鳳兒過去幫忙制定菜色。母親,想必也知道青霜臺的廚藝。”

“哈,她壓根就沒廚藝。一路禪的素齋做得不差,點鋒座的烤肉也不錯,要不然,他們一家子天天下館子。”

伍文畫自己廚藝不錯,養的兒子、孫女廚藝也好,對於只能將飯菜做熟的暮成雪,很是吃不慣,有時還會當面吐槽。

“母親,妖應姑娘連廚房門檻都入不得啊。”

疏樓龍宿八卦地笑道,上次去慕少艾家中坐坐,無意中聽慕少九在那說妖應封光將家裡廚房炸了的事情。

“這不是挺好嗎?一輩子都不用下廚,命好哦。話說她也不需要吃飯。”

又吃到一口純純的狗糧,自家兒子居然沒反應,唉,怪不得成了大齡單身貴族,伍文畫深為之可惜,有一種沒人懂的憂傷。

看了一眼習煙兒,伍文畫與疏樓龍宿去做客。

非常君回了一趟明月不歸沉,與越驕子碰了個面後,回來路上,遇到了駕車而過的地冥。兩人互點了下頭,就各奔東西。

回到南山靈境,府中留人告知宴會地點後,換洗一身,提了禮盒去了浥塵苑。

一留衣眼角瞥到一抹明黃,大喊道:“覺君兄,來,來,坐這喝兩杯。”

聽到聲音,超軼主從酒桌上抬起頭,熱切招呼道:“非常君,來得正好,剛剛開席。請上座。”

暮成雪想起身一併去招呼,被伍文畫:“麥管他,咱倆聊聊天。你還沒講以前與超軼主、一路禪、點鋒座的認識經過。”

對於武林人士的各種過往,伍文畫挺有興趣的,繼三教黑歷史後,她打算再開一本記事書,題目就叫《苦境外傳》,簡單好記。

非常君上前與伍文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