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飯後,白鶴二人本想回學校,宇悠遊卻再次挽留她們。
這麼熱情嗎?
不,是有事要說。
“還有一件事,也需要你們幫忙。”
還有事情?
“遊遊姐,你們的身體都沒有問題了呀?”白鶴有些疑惑。
白鶴又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興奮道:“難道是哪裡需要打架?”
“哈哈,那倒不是,”宇悠遊笑道:“其實不是我的事情,是想要請你們幫阿月一個忙。”
“阿月?”白鶴回憶了一下:“是伊月修嗎?”
“是她。”
“她家裡也有人生病嗎?”風聲詢問道。
“是她抑鬱症復發了,精神狀態穩不住啦?” 白鶴猜測道。
“不是不是!” 宇悠遊擺擺手:“她現在過的很暢快,沒有再抑鬱過。”
“只是……因為她現在過得實在太暢快了,遇到了一些有些麻煩的事情。”
沒再抑鬱就好,白鶴心道。
緊接著宇悠遊向二人講述了伊月修第一次進副本之前現實裡的遭遇。
白鶴:“原來……”
風聲:“那個從二十多層樓跳下來沒死的那個病人就是伊月修!”
兩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
這個世界真小!
白鶴有些好奇地問宇悠遊道:“你倆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她竟然會把自己這麼……不太好的經歷都告訴你?”
這倆人明明在【沉睡魔咒】裡還在想著互殺來著!
現在已經發展到已經能夠真心換真心的程度了?!
“怎麼說呢……”宇悠遊輕輕歪頭想了一下。
“我們可以說是某種程度上的同病相憐吧……”
在談及婚姻中的壓迫時很容易就會換位思考,感受對方的處境。
“只是……”白鶴道:“伊月修現在自己打回去了,精神狀態也非常好,還用我們幫忙嗎?”
“不是身體方面的事。”宇悠遊答道。
“只是在現實裡,打人是犯法的,我們倆……在現實裡都沒錢沒地位。”
“確實犯法……”風聲有些無奈喃喃道。
“不對啊——”白鶴直起身體質疑道:“那個畜生老公家暴了伊月修那麼長時間,不算犯法,伊月修家暴回去才不幾天就是犯法了?!”
“伊月修被家暴的時候有報警申訴過嗎?”風聲也有些急切地問道。
“報過警,”宇悠遊答道。
“阿月的抑鬱症很嚴重,平日裡能夠提醒自己堅持住不自殺就已經很艱難了。”
“更何況她很多時候幾乎是被那畜生關在房子裡。”
“家裡也沒有人會為她做主。”
“阿月那時想要主動向外界求援,簡直難如登天。”
“那……”白鶴忍不住插了一句:“總不能一直都被關著,伊月修她……受了那麼多的傷,只要能報警,能驗傷,應該……應該就能逮捕那畜生吧?”
“就算逮捕不了,是不是最起碼能離婚跑掉……”
看著宇悠遊平靜卻悲哀的表情,白鶴問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越來越沒底氣的同時,白鶴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恐慌。
好像她以為自己所熟知的世界,並不像從小時起料想的那樣——有法可依。
宇悠遊繼續道:“阿月拼了命跑到警局後,本來以為自己能逃離苦難。”
“她甚至偷偷從畜生的電腦裡複製了自己被家暴的證據。”
“只在看守所待了不到一天,警察就聯絡了她的父母還有丈夫。”
“她的父母堅持伊月修得了精神病,說的話不可信。”
“那畜生則是裝出一副好丈夫的樣子在警察面前下跪給伊月修道歉。”
“說什麼自己是因為照顧伊月修太辛苦,氣急了才打了兩下。”
“警察看懷初升‘認錯態度’良好,直接將這件事定性為精神病發瘋跑出來鬧人。”
“最後找了調解員撮合他倆。”
“調解員說什麼兩口子哪有隔夜仇,讓她回家後收斂收斂自己的病,不要再麻煩費盡心力照顧自己的二十四孝老公。”
“阿月從頭至尾都在堅持自己被傷害,可是沒有人信。”
“調解員沒說幾句就耐心耗盡,讓懷初升把人強行帶回去。”
“帶回去之後……就是更可怕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