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當然也就不可能只是來找史可法一人問計的,只不過史可法作為皇帝活著時欽點的坐鎮南京朝廷的大員之一,史可法在他交給何文瑞的拜帖名單上,是排在第一個的。
既然事先早已有預案,初出茅廬的何文瑞倒也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地望著高、劉二人當即微微一禮道:
“回二位大人問話,家父在臨行前一再叮囑,到了陪都南-京-這邊,一切都要聽諸大人耳提面命的。不過——”
說著,何文瑞故作回憶了一番,才又侃侃而談道:
“家父他自己好像也自言自語說過一嘴的,小侄沒聽太真切,又是家父自言自語,所以也沒聽得太真切。”
這樣的小計倆,豈能瞞過兩個官場老狐狸?
高弘圖、劉宗周相視一笑,倒也任由他賣了一個關子,方才會意一笑道:
“賢侄聽到了多少,就說多少,現在左右無事,就當閒談便是。”
何文瑞這才點頭道:
“小侄聽到的家父自言自語,好像說了兩點當下至關重要的事情,一個似乎是一句什麼老話,叫什麼國不可一日無君?”
“第二個,好像是闖賊勢大,關外的韃子入關也已成定局,關寧鐵騎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而且那吳三桂明顯已成北方最後的一塊肥肉,無論闖賊還是韃子勢必是要上去咬一口的。”
“所以,北方糜爛,咱們這江南江北的,不管是誰,都不能再各打各的算盤。倘若還像從前那樣,接下來天子的下場,吳三桂的下場,就該輪到咱們了!”
第一,立君。
第二,勸和?
他何騰蛟以為他是誰,好大的口氣啊!
高弘圖、劉宗周忍不住交換了一下眼神,臉上就有了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