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民意不可違,官兵上下一條心,這場仗,當然也就必須打下去,而且還一定要打好,不僅僅是打給自己看,同時也更要打給遠行的將軍看。
認識統一了,在戰術部署上也就沒有什麼可說的,因為現在所有的連隊,本身就是按照孟遠在的時候佈置下來的,而且也都全部展開、推進甚至有的先頭連比如林大河、方碰山連,其實早就部署到位了。
所以,不管是作為總指揮的羅恩生,還是身為前敵總負責人的李拾柴,現在要做的已經不是什麼排兵佈陣,鼓舞士氣的事情了,而是隻需現身在這裡,穩定軍心即可。
兩人在聯袂在北門已經突破並推進到城內縱深位置的各個連隊,全部都走了一遍後,李拾柴便開始催促羅恩生道:
“老羅,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前敵這邊已經不需要你再繼續待在這兒了。你還是繼續按照原來的總體部署,到北門的城外合適的地點坐鎮吧。”
看到一切都重回正軌,並且已經井井有條地進行著,羅恩生倒也不矯情,再次環視了一眼他此刻站著的最前沿陣地,於是點頭道:
“也好,我們兩個按照戰時條例條令,戰區最高指揮員的確是不合適長時間共處一地。”
“老李,那這裡就交給你了,我現在就按照原部署回到原來的指揮位置。”
讓羅恩生沒想到的是,他剛一出城,北門外突然又站滿了陳永福的親兵隨從。而且,在他身邊,赫然又多出了一張陌生面孔。
不過,因為又恢復到了即時交戰狀態,負責守衛北門城門樓子的兩個連隊警戒哨,並未讓他們跨過警戒線,而是遠遠地站在屬於他們的防地內。
看到羅恩生一出來,陳永福一改此前見面時虛與委蛇的神態,馬上遠遠地主動招呼起來:
“羅總指揮,羅總指揮,太好了?
你總算又出來了!”
看到去而復返的陳永福重新出現在北門?
而且身邊又多了一個陌生人,羅恩生當然知道他肯定有什麼大事找來?
於是點點頭?
不計前嫌地走過去道:
“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文水伯,你找我有事?”
陳永福馬上點點頭?
隨即將身子一讓?
笑容可掬地將他身旁的陌生人讓出來道:
“羅總指揮?
這位是我闖王座前的大將谷英,是他找你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
羅恩生一下子笑了,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陳永福嘴裡的谷英?
對眼前這個同樣是聲名赫赫的名將轉頭道:
“原來是谷將軍駕到?
算起來你我雖然身份懸殊?
但也算有過一面之交,將軍別來無恙呀?”
谷英一路找過來?
先是直接去了西門?
結果撲了個空?
於是才又轉到這北門來的。
到了北門?
因為有陳永福?
所以馬上就輕車熟路,直接找到了羅恩生。
只不過,他跟陳永福一樣,也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之輩,竟然是傳聞中到神奇公子指定的山海關戰事總指揮一事,那是既感到萬分驚訝,又是覺得好不匪夷所思。
現在一見面,這羅恩生竟然說與自己有過一面之交,想當然的谷英也沒有多想,只是料想到他肯定是對自己慕名已久,而且以前在什麼場合見過自己,所以也是一笑道:
“你我若是有過一面之交,那本將倒是可以沾沾這故交的份兒,接下來說的話可能也就不那麼唐突了。”
羅恩生看著谷英有些興奮地挪動著他的那條傷腿,身子有些晃來晃去的,心裡很快便猜到這一定是當初將軍在京城大殺四方時給他留下來的,於是有些不忍直視道:
“如今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吳三桂和狗韃子,谷將軍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一見羅恩生很是好說話,谷英頓時鬆了一口氣,嘴裡馬上試探道:
“羅總指揮,眼前山海關戰事當前,客套話我也就不繞圈子說了。不知你家將軍現在何處,我有要事想要求見一番。”
羅恩生一聽,頓時警覺起來,臉上不覺肅然道:
“原來你是要找我家將軍,不知所為何事,且先說來聽聽再說?”
谷英當然也知道侯門深似海的道理,他若連羅恩生這一關都過不了,後面想見孟遠自然也就無從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