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
最要命的是,這支跟上來的三千韃子大軍,既有尼堪真正貼身的侍衛營,也有臨時被指定為外圍性質的負責警戒的輕騎營,甚至還有一些虎槍營和火器營的少部分遊騎。
可以說,三千人魚龍混雜,什麼人都要,簡直就是不是雜牌軍的雜牌軍,隸屬關係混亂,群龍無首,連一個敢於站出來主事的人都沒有。
因為,三千人裡面,無數人瞅來瞅去,除了最大的一個官兒是甲喇外,其餘竟然有幾十個牛錄混雜在其間。
幾十個韃子看來看去,最後還是將所有目光投在了那個甲喇身上。
誰知,這個甲喇,根本就是無意中被裹挾進來的,屬於在韃子軍中最有用但同時又是最無能和被韃子兵全都會低看一眼的輜重營甲喇,而且最可笑的,竟然還是漢八旗的輜重營。
面對幾十個根正苗紅的韃子牛錄,齊刷刷看向自己的目光,這個漢八旗輜重營的甲喇,頓時慌了神,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隨即哭笑不得地連連拱手道:
“諸位牛錄老爺,你們都別看我呀,我、我就是區區一個漢八旗聽差的,而且還是輜重營裡最不打緊的伙頭兵——”
話音未落,幾十個韃子牛錄原本就有些不情不願的臉上,頓時紛紛晦氣地大吐口水道:
“狗日的,漢八旗也就是算了,竟然還是漢八旗裡面更叫人瞧不上的伙伕!”
“就是,你他奶奶的一個臭做飯的,怎麼可能做到甲喇位子上的?”
這個漢八旗甲喇,竟然也不生氣,當然更大的可能是面對幾十個韃子牛錄,他想生氣也不敢生氣,臉上居然還得陪上笑臉道:
“這個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呀各位老爺,當初還是和碩禮親王爺,有一次偶然到軍中來,因為有事耽擱了,所以就在野外住了一晚上。”
“結果晚上王爺餓了,到處找吃的。那時正巧我會做幾樣漢人的宵夜,於是呈上,讓王爺念念不忘。”
“就這樣子,幾年下來,連我自己都稀裡糊塗的,竟然就做到了甲喇。不過還請各位牛錄老爺海涵,我也知道,我這甲喇是做不得數的,既做不到縱馬廝殺,更上不了陣殺敵。”
眾牛錄一聽竟然是代善發現的人,就算他是漢人,也都一個個相顧駭然,一下子全都自動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