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到底是久經陣仗之人,只聽阮大鋮一聲小弟自稱,他就已經隱隱感覺到,這一次他能降尊紆貴跑到自己的虞山別院來,肯定是有求於他們的了。
雖然不知他所求何事,但憑阮大鋮現在跺一下腳整個金陵城絕對會抖三抖的能量,能求他門下來,怎麼說也都是一件好事。
想著,錢謙益不動聲色地用眼神安撫了一下受驚的柳如是,跟著齊聲抱拳道:
“圓海公,現在你我都是自己人了,無須這般客套。倘若真有什麼事,只要是我與柳儒士能辦到的,但說無妨便是。”
阮大鋮點點頭,但還是一本正經道:
“受之兄,弟都已經稱兄道弟了,你怎麼還公呀母呀的如此生分呢?”
“你儘管放心,從前你我的恩恩怨怨,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今日你我在新朝早就摒棄前嫌,同朝為官,我這裡是絕不會再有任何對受之兄下絆子之念,弟可以指天為誓!”
錢謙益身為一個大詩人,自然首先就是一個性情中人,聽了阮大鋮這番表白,頓時也是驚喜不已,連忙也是改口回應道:
“集之弟,為兄今日那就不客氣了,就叫一聲集之老弟了。”
“集之老弟,你說吧,何事需要蘼蕪相助,只管吩咐便是!”
蘼蕪又名江蘺,本來是一種香草,葉子風乾後在古時香料還沒有進入中原之際,是一種十分常用的本土香料,常被做成香囊隨身。
據說,蘼蕪不僅香氣獨特,而且還能讓古時的婦人多子。而且,很早就出現在古樂府的詩篇中,最有名的句子就是“上山採蘼蕪,下山逢故夫”,於是又多了一層夫妻分離與相思閨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