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的挫敗感,一下子湧上心頭。
直到這時,孟遠才正式確認,自己心裡一直都在隱隱猜測中的這一次隨身軍火庫的變化,看來絕非是偶然了。
這背後,一定是有著未知的神秘推手在出手干涉!
而自己,即便是所謂的“神選之子”,“唯一執行者”,在這些神秘推手面前,也不過是虛名。
可問題是,他們為何要這樣做呢?
要知道,為了他們給出的這個懸賞令,自己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下了多大的工夫,才佈局到今天。
結果,就在那一刻,就被一支小小的羽箭給輕鬆破壞了。
這他孃的找誰說理去,他才不相信,山海關東門上,一支小小的羽箭,能將高懸在百米半空中的巨大熱氣球給一箭射爆!
不行,現在已經不是要在這些人面前裝豬,而是必須馬上還原成老虎,將他們控制起來好生問問清楚——
想著,孟遠也不裝了,臉上一下子收起嘻嘻哈哈的扮相,猛然間臉寒如冰,盯著面前的伍爺、丁老七森然道:
“如此說來,朱由崧這個弘光皇帝已經登基建起了他的南明小朝廷了?”
“而且,看來你們幾個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守著這陰森森的大院子,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
“罷了,正好本公子初來乍到,而且許久也不聞世事,你們嘴裡又是國公爺短國公爺長的,那就給本公子好生說說你們的這個國公爺,到底是誰,現在這金陵城又是怎生一個情形!”
此言一出,原本呈包圍狀的幾條大漢,頓時兩眼一縮,忍不住一個個都是感覺背心一涼。
若不是親眼目睹了眼前這個看上去還是一個半大小子,親親一掌擊出,便將一頭碩大凶猛的惡犬無聲無息地擊斃在地上,他們對這句話簡直就要笑掉大牙。
可現在,別說笑了,他們每個人,都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想要抽冷子腳底抹油而去的心思。
這條專門放在院子了看家的黑虎,可不是一頭普通的惡犬,而是經過江南最有名的馴獸師屠疤子親手培育出來的一種戰獒。
這種戰獒,可不單單是血統上的厲害,乃是混合了江南一帶的鬥犬,秦巴深山中的土狗,外加雪域高原上的藏獒,又與東北的雪狼,加上草原戈壁裡的野狼,經過十幾代雜交之後,才弄出了這麼一種戰力堪比山豹的犬類。
他們這幾個護院,可是親眼見過,這頭黑虎,在跟著他們出去放野時,曾經一口便咬死了三頭圍攻它的山狼,又圍著一頭重達三四百斤的野豬,愣是將它逼得上躥下跳,最後還是被一嘴封喉,直接被拖死在山野之中。
就是這樣一條猛獸,竟然被眼前這個半大小子,輕飄飄的一掌打死。
若不都是親眼所見,說出去誰敢相信?
現在幾個人一聽,這半大小子竟然要像一個大人一樣對他們問話,不禁又驚又怒,又是可氣又是好笑。
不過,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敢於輕舉妄動。
畢竟剛剛那一掌擊斃黑虎的威勢,仍猶在眼前哩。
領頭的伍爺,忌憚地看了一眼孟遠,隨即向丁老七等人遞了一個眼色。
丁老七等人一看,頓時心裡咯噔一下,便全都明白了:
伍爺這是在向他們打暗號,要想辦法脫身,好去屋裡拿那兩把火銃哩。
可是,這半大小子的娃娃,用得著這麼下死手麼?
要知道,就算他看上去武力驚人,可畢竟還是一個小娃娃啊。
再說了,萬一他不是奸細,而是哪家偷跑出來的公子,那可就惹上大麻煩了。
況且,現在的金陵城裡面,早已不是王公貴族一家獨大的天下了。且不說從北方京畿重地一路逃過來的各方諸侯,單說這江南江北的兵馬,尤其是實力和勢力早就超然朝廷之外的江北四鎮,他們也是早有不少人槍都進駐到了這城裡來。
萬一這娃娃若是哪家兵馬的人,那可就不是惹上麻煩的事情了……
幾個人正各懷鬼胎地想著各自的主意,孟遠卻早就不耐煩了,抬頭看了看天色,心裡更加著急還在隨身軍火庫裡面的阿武,於是抬手指了指他唯一認識的丁老七道:
“看來你們一個個都打定主意當啞巴了,那就你吧,你給我說說,現在整個金陵城裡,到底都是怎麼樣一個情形?”
丁老七一聽,頓時氣苦,暗道怎麼偏偏挑了自己哩,這裡面領頭的人,一看也是伍爺啊!
想著,他不由得就向伍爺求助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