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多鐸一通怒罵斥出京城的賴相簿,帶著他的侍衛灰溜溜地向海邊打馬而去。
誰知,走到一半時,他忽然莫名其妙地勒住馬頭停了下來。
“佐領大人,怎麼了?”
賴相簿這次回京急報海邊之事,因為事情太過緊急,所以他帶上的護衛兵馬,僅僅只有他一個牛錄的騎兵。
當然,作為韃子不多的水師,他就是想多帶人馬,能帶出來隨行的兵卒也沒有多少。
不過帶出來的這支護衛頭子,倒是十分盡責,一見賴相簿忽然駐足不前,低頭盯著馬蹄之下忽然沉思起來,他也就不由得緊張起來,警惕地東張西望著,心裡也開始泛起嘀咕來。
要知道,現在雖說整個北地已被徹底佔領,最讓人擔心的兩支兵馬,一個吳三桂降了,一個李自成跑了。
但現在畢竟還是立足未穩,而且他們已經遠離
嘴裡開始不斷提醒起來:
“佐領大人,此處地處荒郊野外,又是大戰初定的漢人北地,被打散的李自成大順軍小股潰兵依然還是不少的,我們只有一個牛錄的兵馬,還是不宜在此多留!”
誰知,賴相簿對護衛頭子的話不僅充耳不聞,反而因為他打斷了自己的思緒,十分惱怒地橫了他一眼,跟著就是撥轉馬頭,便折身向回疾馳而去。
護衛頭子一下子愣住了,半晌方才反應過來,慌忙領兵尾隨過去。
“統領統領大人,是、是要重新回京城麼?”
賴相簿冷哼一聲,頭也不回道不斷打馬道:
“回什麼京城,回京城做什麼,什麼都沒有辦成,回去繼續挨王爺的罵嗎?”
啊,不回京城那這又是去哪裡呢?
護衛頭子怔了怔,兩眼看向他們跑去的方向,忽然一個激靈道:
“統領大人,我們、我們不會是要去那大河兩岸吧?”
這一次,賴相簿倒是回答的很快,甚至還讚許地在賓士的馬上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不錯,你們這次倒是猜對了,我們去的地方正是那大河兩岸!”
話音未落,護衛頭子一下子急了,慌忙催馬加速,拼命追趕,才算超過賴相簿的馬頭,然後一個橫身攔著他道:
“統領大人,萬萬不可,山海關大戰前後,那條大河,就已經成為我入關大軍的一個禁忌,就連攝政王爺都是在大河之處出的意外,至今都生死不知,兵部的軍令,大人忘了麼?”
“若沒有兩三萬以上的兵馬,任何人都不許擅自渡河或者靠近大河兩岸。”
“統領大人,我們、我們此行出來,不過區區兩三百人,萬萬不可逞一時之快去什麼大河兩岸啊!”
賴相簿盯著橫在自己馬頭之前的護衛頭子,面無表情,忽然揮起手中的馬鞭,一把抽在他臉上:
“混蛋,讓開!”
護衛頭子疼得頓時臉上一陣抽搐,只好認命地撥轉了馬頭。
賴相簿這才冷哼一聲,寒臉道:
“王爺如何訓斥我們的,你們不是不知道吧?”
“連王爺手中都有那條大河上的船隻畫影,若是不去親眼瞧瞧,兩相印證,就算我們回到海邊,還是不能弄清那海上忽然冒出來的巨型怪艦來路,我們回去又有何用!”
“現在你們都懂了吧,我們來一趟京城,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而還捱了一通訓斥,若不自己搞清楚一切,誰都幫不了我們!”
說著,賴相簿忽然莫名地嘆了一口氣道:
“如果,你們、你們不想死的話!”
此言一出,誰還敢多說話,只能攥緊手中的彎刀,埋頭向前了。
無巧不成書的是,因為孟遠的神秘消失,而全面收縮回到了向陽城和大河源頭的新兵營,這一天,唯一還保持著不間斷行動的【暫編水師營】下轄的第一支實際作戰單位【大河巡防連】,在其正副主官彭橋東、趙六的主持下,又徐徐開出了小炮艇。
自從收縮回到了大河源頭,水師營的日子其實過得還算十分滋潤的。
大河源頭的大集鎮,也早就竣工落成並投入使用多時了。
在二十多里地的大河源頭兩岸,沿途的前進基地、碼頭以及小型兵站也都全部交付給了各自相應的單位。
但是這裡面,佔比最大的就屬【暫編水師營】了,源頭兩岸的運兵站、藏兵站以及物資倉儲、碼頭及其前進基地、補充點,幾乎應有盡有。
而且今日的例行大河巡遊,非比尋常,推動者竟然是史無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