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持?
他才沒那麼好心去扶持一個不知名企業。
掌控她,再逼退她,才是最終目的。
“不可能。”沈清沅沒有猶豫,堅毅強硬地反駁他。
而祝懷硯一點也不著急,優雅地抿下一口紅酒,長身倚靠在觀景臺的圍欄前。
頭頂是浩瀚無邊的星空,而身後是他所掌控的世界。
“才教會你的道理,又忘了。”
一陣冷風輕拂而過,沈清沅攥緊衣袖,漂亮的眸裡盛滿盛怒:“你這是要我死!”
“我唯一能靠能力去獲取酬勞,讓自己存活下去的只有工作!”
“你不能這樣對我。”
“沒有工作我會死的,只有跟這個社會接軌,我才能真切感受到,我還活著,還是活生生的人。”
她的傲骨很烈。
踩碎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祝懷硯面對情緒有所失控的她,莫名感到滿意。
她也要瘋了。
她該陪著他一起瘋。
所以,他表現得十分鎮定,滿意地欣賞自己的成果。
甚至笑言問她:“怎麼,跟我在一起,你就不是人了嗎?”
沈清沅被他的話語氣得快要抓狂,雙目通紅地怒瞪著他:“你捫心自問,真的有把我當人看嗎?”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卑劣無恥的人!
“當然,從來沒有人能讓我日夜思念。”
他走近她,低頭俯視她。
抬手輕捧她的面孔,在她柔軟蒼白的唇上落下一吻。
“我愛你啊,沈清沅。”
“讓我想想,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什麼時候呢。
或許是他狼狽地倒在血泊裡,她明明很害怕,卻還是強忍著恐懼,蹲在一旁守他,安慰他:“我不會走的,我會陪你。”
“會沒事的,祝懷硯。”
又或許是,那個女人要衝上來二次殺害他時,沈清沅毅然決然站出來,試圖維護他。
還是……
她明知道自己被利用,卻甘願被他利用?
真傻,真傻的女孩。
可也美好得像天邊耀眼的燦陽,清澈的水眸裡永遠盛滿點點星光。
那個時候,她看他的眼神裡是有光的。
也可能是……他在國外作惡的時候,夢中反覆出現她的身影。
就連在夢裡,她也要用無辜澄澈的眸子望著他。
在最不懂愛的那年。
遇見對他最好的她。
最後,他對她笑了笑:“記不清了。”
“神經病,滾。”沈清沅覺得他可笑極了,用力推開他。
“我只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清楚。”祝懷硯沒了留下來的意思,也沒想帶她離開。
“給你提個醒。”
“我出手,向來沒輕沒重。”
說完,瀟灑地轉身離開。
獨留她一人。
她辭職以後,將徹底屬於他。
他們將會開啟新的開始。
這於他而言,才是重新開始。
-
沈清沅兜兜轉轉,回到關氏集團。
發呆了整整一晚上,擬下辭職信。
送往關父的辦公室。
關父極力挽留,也沒能挽留下來。
她去意已決。
天色灰濛,厚厚的雲層壓頂,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漫天大雨,淅淅瀝瀝,好似層層縹緲的薄霧,籠罩在城市上空。
沈清沅沒帶傘,回來的時候,渾身溼透了。
烏黑的長髮溼漉漉的貼在身上。
整整一夜未眠,臉色憔悴不堪。
祝懷硯似乎料到她會回來,今天沒有去祝氏集團。
是了,一切都在往他所計劃的方向走。
他怎麼可能不在?
傭人懂事地上樓備熱水。
面前那個容貌俊美的男人,緩緩從沙發上站起身,邁開修長的腿走向她,拿出乾淨的帕巾擦拭她臉上的雨水。
“做得很好。”他眸底溫柔,潛藏無數繾綣,連帶嗓音也是清潤溫和的。
雀鳥囚籠。
是個很不錯的比喻。
“我們將會有美好的未來。”
沈清沅冷冷抬眼,扯了扯唇角:“你自欺欺人的模樣,真的很可笑。”
“你內心扭曲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