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這座壓抑沉悶的莊園,不可否認,沈清沅心動了。
難以控制地心動了。
她抬眼,叫住mary:“我願意,只要能出去,我願意。”
學好演戲,再來騙他。
虧他想得出來。
有病,純屬有病。
說教演技,就真的教她演技。
mart一本正經地給她傳授知識,與其說是傳授知識,更像是教她怎麼討男人歡心。
教會她如何當一隻稱職的金絲雀。
調教。
沈清沅聽後,問她:“他也是這麼調教你的嗎?”
“當然沒有,我是追求過他,但他很冷漠,看不上我。”mary笑著否認,連忙澄清關係。
“他常涉足影視方面的投資,所以我們偶有往來。”
“我也是剛知道,原來Eric喜歡你這型別的女孩。”
長相清純甜美,肌膚瓷白細膩。
活像會行走的洋娃娃。
mary是個健談的女孩,拉著沈清沅聊了很多很多。
關於圈內的黑暗,熒屏後是資本大佬操控的酒池肉林。
而以祝懷硯為首這類人,正是操縱檯前玩偶的幕後玩家。
他們靠絕頂的智商頭腦,與生俱來的天賦,以及手中掌握的資訊差,來瘋狂掠奪市場經濟,像海盜肆無忌憚地上島燒殺搶掠。
不論哪個國家,只要身處利益之地,必然不可能幹淨脫身。
更何況,祝懷硯這種身居高位的人。
幹著高風險的行當,多次與死神擦肩而過。
沈清沅聽完,忽然明白了。
所以他腦子有病,是正常的。
因為被背叛過,所以追求絕對忠誠,絕對服從。
只有乖巧的女伴,能長久地留在他身邊。
她想起伊恩評價過的模特。
“嗯,她很乖。”
想起祝懷硯險些失控時問過她的話。
“如果七年前,我沒離開。”
“你還會不會討厭我?”
那個時候的他,是否是在反思。
她為什麼不乖了,不聽他的話了?
所以,沈清沅在拼盡全力掙扎,勢必要反抗到底的時候。
祝懷硯想的是,踩碎她的烈骨。
讓她臣服。
因為他想要的是,乖巧的她。
mary還說:“如果實在無法避免,適當地裝乖,可以讓生活好過一些。”
-
祝懷硯回來的時候,mary已經離開有一陣子。
女孩坐在花架下的鞦韆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蕩著。
她穿著純白色的連衣裙,身影單薄清瘦,裙角飛揚。
日薄西山,殘陽的餘暉猶如瘋長蔓延的火勢,將她一點一點吞噬。
紅光映紅她瓷白乾淨的小臉,肌膚泛出淡淡的光暈,美得不那麼真實。
祝懷硯總覺得有些熟悉。
好像很多年以前,她也常常跟關悅在學校附近的公園玩盪鞦韆,一人一個冰淇淋,高興得不亦樂乎。
偶爾去接她時,坐在車裡都能聽到她們遙遠歡快的笑聲。
那天的霞暉,比今天還要燦爛。
而他有印象,也是因為那天的霞暉太過燦爛。
燦爛到讓他滋生出掐滅,撕碎的衝動。
而他那個時候,面不改色,靜靜地坐在車裡。
等那個活潑歡快的女孩告別夥伴,興奮地朝他奔來。
“你還是第一次來接我。”
他眸光晦暗,壓住心裡瘋狂生長的邪惡。
寡淡地應一聲:“順路。”
而她要是再仔細看一看他的眼睛,或許就能發現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