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也會永遠失去自由。
靈魂永生禁錮在小小的庭院。
只能透過狹窄的窗戶仰望外面的陽光。
祝修文痛恨他。
痛恨他開了那扇門,讓那個女人有機可乘,瘋瘋癲癲爬上高樓。
生命徹底結束。
所以,想活下來,走是必然的。
沒人會喜歡地獄。
而他必將屬於自由。
祝修文字想任由他在m國自生自滅,奈何他活出了光彩。
再想扼殺,早已來不及。
身下的女人額間是細密的薄汗,眼角掛著淚花,漆黑的眸子依然乾淨澄澈。
真單純的女孩。
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還企圖去共情他,妄想用愛感化他。
那不好意思,一起下地獄吧。
窗外雨聲陣陣,無情地拍打在落地窗上,雨滴暈開朵朵水花。
祝懷硯黑眸暗流湧動,將她抱起,抵在冰冷的落地窗前。
窗面堅硬冰涼,雨水拍打的聲音透過玻璃,迴盪在她耳邊。
她似乎覺得屈辱,眼睛更紅了。
水光浸溼鴉黑色的羽睫,瞳眸瀲灩清澈,掠過一抹恐色,淡粉色的唇幾乎被咬破。
身體失去支點。
只能扶住他有力的手臂,不讓自己摔下來。
“你……”
男人低低應了一聲:“嗯,我……”
不知過了多久。
驟雨初歇,世界恢復一片寂靜。
沈清沅泡在盛滿熱水的雙人大浴缸裡,熱水漫過全身。
清淡的沐浴露清香混雜水霧,瀰漫在空中。
落霜般的肌膚熱出淡粉,三千烏絲浸在水中。
落雪與濃墨相互碰撞,色差強烈醒目。
四肢百骸像被人拆了一般。
又痠疼,又無力。
祝懷硯的神色愈發黯淡。
她撲騰水花要逃,肩膀卻被強制按下。
“祝懷硯!你禽獸!”
“畜生!”
祝懷硯有被她吵到,煩躁不已:“閉嘴。”
……
清晨。
雨過天晴,朝陽初露。
金燦燦的光輝,穿過透明的落地窗,灑下一地碎金。
刺眼的光線照進臥室,沈清沅緩緩睜開眼睛,光線順勢鑽進她的瞳仁,空靈無底的黑洞,怎麼也探不到底。
祝懷硯早已離開,去了公司。
她撐起身,鎖骨,腰上,手臂遍佈紅痕。
無不象徵昨夜的兇殘。
儘管嗓子沙啞乾澀,依然不甘心地罵一句。
“畜生。”
罵完發現。
罵人還得當面罵才爽。
莊園今天又來了新的訪客,一名身姿妖嬈火辣,燙了大波浪,戴著墨鏡的女子。
摘下墨鏡,純種白人,墨綠色的瞳孔,漂亮的狐狸眼盡顯媚態。
因為她長得漂亮,又覺得有點眼熟,沈清沅就多看了兩眼。
終於想起來,這不是某部大火電影的女主角mary嗎?
她也是……祝懷硯在外面欠的桃花債?
想到這裡,她胃裡一陣翻湧。
祝懷硯真噁心,真髒。
只見她給沈清沅遞來一副耳機,示意她戴上,態度友好。
沈清沅接過耳機,戴上。
女人也戴上一副耳機,才用英文自我介紹:“沈小姐您好,我想您應該知道我。”
“前些日子,我的電影剛上映,反響很不錯。”
沈清沅不解:“您過來是?”
“Eric邀請我過來,教您演技。”
mary大方地笑道,眼底意味深長。
完全可以理解,在上流圈子裡,富商們總有些奇怪的小癖好。
Eric自然不例外。
他喜歡乖巧的女孩,既然學不會乖巧,那便學學演技。
裝乖,也算乖。
沈清沅心中一陣惡寒:“謝謝,我不需要。”
就因為昨晚罵了他幾句?
“Eric說了,如果您同意,可以擁有陪同我去片場的權利。”
言外之意,配合她完成任務,就能擁有短暫的自由。
見她不予回應,mary又說:“您好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