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做好準備，帶著她一起死。

祝懷硯輕擁著她，在狹小的空間裡，能感受到她的心跳聲，抽泣聲。

彼此的氣息緊密相纏繞，就連溫度也上升了幾分。

“等你我死了以後，會有人將我們葬在祝氏陵園，我特地考察過，的確是塊不錯的風水寶地。”

“後事的問題，你不需要操心。”

“我已立下遺囑，死後，我名下一切遺產，都將歸屬於你們沈家，足夠給你的父母養老送終了。”

說著，真拿出一份檔案遞給她。

上面的內容，是他所立下的遺囑，頁尾還有他簽下的字。

他沒有說的是，像他這樣罪孽深重的人，死後是總歸要下地獄的。

那能怎麼辦呢？

只能拼盡全力，從地獄裡爬出來找到她了。

沈清沅只覺得他是徹底瘋了，瘋得徹頭徹尾。

心思不在工作上，沒人能看懂他的意圖，是因為他在籌備後事，籌備著怎麼帶她一起死。

重點是，就算真死了，她也擺脫不掉他！

她臉色蒼白，咬緊唇瓣，兩行清淚汩汩而流。

艱難地扯扯他的衣角，嗓音沙啞細弱。

“你別這樣。”

“以後我們好好過。”

她嗓子乾澀得可怕，每扯動一下，都有撕裂般的痛。

祝懷硯聽後，對她的反應很是驚訝，言語遲緩疑惑。

“你不願意？”

眼眶難以抑制地發紅，看她的眼神透出一絲不理解，像是在對她說。

後事都已經安排好了，你還有什麼可不滿足的？

沈清沅咬緊下唇，被他所帶來的壓迫感，逼得渾身發冷，涼意深入骨髓，又酸又痛。

她閉上眼睛，眼眶最後一顆淚珠落在他的襯衫上，艱難地開口：“我愛你。”

“我真的愛你。”

“那天晚上，我是打算跟顧言之說清楚，一拍兩散的，因為我心裡有你了，一直都有你。”

她嚇得瑟瑟發抖，亂七八糟地說些連她自己都不信的話，前所未有的絕望感席捲她每一寸神經。

再往前走一步，即會跌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我們可以好好過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