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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四師兄

玄璧轟鳴,在郭弘的眼中,胡渾的棍子落下來,如同被施了咒語,緩慢得如同老牛拉車。

棍子離頭頂不過一尺遠,周圍不少人看他愣在那裡,都閉上了眼睛。

胡渾嘴角露出笑意,他父親是縣尉,就算打死眼前這個小子,最多被劉元靖趕下山去,這小子不過是劉老頭撿來的野種,這種人他以前弄死得多了,反正有父親撐腰,肯定不會有事。

他的笑容還沒有消失,就看到對方身子一側,閃到一旁,自己的棍子砸到地上,震得雙手發麻。

郭弘用腳一蹬身後的牆壁,閃電般衝到胡渾身旁,回肘砰的一聲砸在他腮幫子上,一股電流傳了過去!

周圍的人看得都感覺牙齒一酸,彷彿這一肘是打在自己臉上。

胡渾向一側飛起,在空中就被電得小便失禁,下身溼了一片,像一條鹹魚一樣直挺挺摔在地上,躺在那裡一跳一跳抽搐著。

郭弘只使用了一成雷電之力就放翻了胡渾,嘴角不禁露出笑意。

五行拳雖然是初學乍練,只會一招,但他《黃庭經》已經練到第二重,內力比練了十年的師兄們也不遑多讓!

其他人嚇得退了一步,面露懼色。

後面不知誰突然喊道:“一起上!打死他!”

這時聽到門外傳來一聲暴喝:“住手!”

眾人聽到是四師兄田敬玄的聲音,立即停下來不敢稍動。

“你們都在幹什麼,一群大人圍攻一個小孩,還動了武器?”田敬玄快步走了進來,面帶不悅。

這位田師兄二十二歲,長相還算過得去,就是眼睛略小,留著小鬍子,經常拿著戒尺,看上去像一個教書匠,聽曹守真說,他整日不理俗務潛心學問,經常鑽研一些冷門生僻的東西。

胡渾頭髮豎立,疼的淚水橫流,一邊渾身抽搐,一邊留著涎水口齒不清地叫著:“他是妖怪啊,快打死他!打死他!”

田敬玄走到他面前,低喝一聲:“住嘴!快二十歲的大人被一個十二歲小兒弄成這樣,還有臉在這裡哭號,趕緊滾回去自己處理一下!”

胡渾這時才看清面前的人,他以前被田敬玄打過很多次,當下不敢多話,草草收拾便在其他幾個朋友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臨走還恨恨的瞪了郭弘一眼。

這位四師兄出自附近的大族,在衡山這一帶頗有勢力,祖上是衡山派的師祖田虛應(劉元靖的師父),而且有位親叔父在衡州刺史府做兵曹參軍,正好是胡延德的上級,胡渾在山上只怕他一人,這也是劉元靖讓田敬玄來授課的原因之一。

餘下的眾人紛紛坐下,郭弘回到先前的座位,跪坐在蒲團上,從地上拾起經書和筆墨紙硯,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子上。

其他人都偷眼看著他,竊竊私語。

田敬玄看了看漏刻,見時間到了,便說:“那麼開始上課,先背誦經文,然後抄寫,各人課業不同,自己用心記憶,有不懂之處可來問我。”

說罷深深看了郭弘一眼,就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

郭弘開始抄寫《道德真經》,今天抄到第五段: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俞出。多聞數窮,不若守於中。

郭弘一字一句的背誦,然後開始臨貼,帖子是衡山第二代祖師薛季昌的手書。

這時,道童中歲數最大的牛弘微站起身來向田敬玄作了一個揖,說道:“四師兄,這幾日為何沒有見到新來的鄧少衝師弟?”

田敬玄答道:“鄧師弟精通經文,把《道德真經》和《黃庭經》都默寫出來,本朝因《度人經》(《太上洞玄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的簡稱)比較複雜,玄宗皇帝特許考試時用《黃庭經》代替,所以以鄧師弟如今的功課,已經可以參加道士的考試。我讓他回去練字和複習功課,不必來這裡上課。”

“原來如此,聽說這幾日老師閉關不見人,想請師兄代為轉達一聲,就說牛某人想東遊尋找機緣,不日就要啟程,還望老師給寫一封薦函。”

田敬玄微微一愣,旋即露出瞭然的表情,說道:“牛師弟不必客氣,此事定當稟報師尊,很快就有訊息。”

牛弘微告罪一聲,收拾東西離開了偏殿。

隨後又有兩個年紀大的提出相同的要求,田敬玄一一答應,面色卻明顯陰沉了下來。

等到早課結束,他把郭弘留下來,等別人都走了以後,直截了當地說道:“郭師弟,今日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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