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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喬裝入潭州

年輕書生,相貌與李折有五分相似,他讓僕人自己在二樓找張桌子吃飯,然後走了進去。

“見過叔父!小侄來遲,讓叔叔久等了!”這位年輕書生躬身施禮。

李折這時已經帶著兒子起身相迎,他拉住年輕書生的手就往裡邊讓,說道:“大郎來得正好,我們也是剛到。”他回頭對李億說道:“還不快來見過你大兄?”

“見過大兄!”

李億的這位堂兄名叫李磎,字景望,是現任河陽節度使李拭的兒子,在同輩族人中排行第一,所以叫大郎,李億排行第二,就是二郎。

李磎親熱的拉住李億的手說道:“子安,好幾年不見,你竟然長得這麼高,都快認不出來了!還是潭州這邊山水養人,關中太過乾燥,這幾年為兄隨父親在長安,皮肉都變粗了!”

三人寒暄一番依次落座,郭弘端著酒菜上來,幫他們端茶倒水,眼睛不停打量李億腰間那塊殘玉。

李折沒注意到夥計,舉杯敬酒,接著對侄子說道:“大郎,你父親好好的京官不做,去年怎麼突然外放去河陽做節度使?”

李磎一打折扇,扇了幾下說道:“父親出身於柳元公幕府,柳元公與李宗閔、奇章公牛僧儒交好,和李吉甫、李德裕父子不睦,所以父親是牛黨出身。”

他看了一眼李億,見他有些聽不懂,就解釋道:“柳元公就是柳公綽,諡號‘元’,他是太子少師柳公權的哥哥,你臨的柳體就是柳公權的書法。”

李億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父親雖是牛黨,但因出自趙郡李氏,被隴西李氏的李德裕重用。七年前他從京兆尹轉為兵部侍郎,本來也有做宰相的機會,但是新皇登基以後就大舉啟用牛黨,把李黨紛紛外放,如今宰相都是牛黨的人。父親被執政的白敏中懷疑,所以一時當不得宰相。

“去年河陽節度使空缺,神武統軍石雄向皇帝進表,想尋一鎮終老,白敏中說他是李德裕舉薦屬於李黨,不同意他回河陽,就把父親派了過去。”

“就是那個敢毅善戰、氣凌三軍的石雄?”李折驚呼一聲。

郭弘在旁邊聽到,耳朵也豎起來,他也聽說過石雄的名頭。

李億知道石雄,世人都喜歡猛將,此人在民間很有聲望:“他本來是河陽節度使,怎麼成了神武統軍?”

李磎笑著回答說:“子安一心讀書,多久沒有關心外面的事了?會昌六年聖人登基不久,石雄就從河陽轉遷為鳳翔節度使。

“因為他是李德裕舉薦,又因在平定劉稹時與王智興之子河東節度使王宰不和,常鬱郁不自安,就自請歸朝。

“按慣例節度使入朝應加官進爵有所優待,但執政白敏中認為石雄在雲州、潞州的功勞已經得到升遷,不必再賞,就授以神武統軍。

“朝中除了神策軍、金吾衛其他各軍名存實亡,神武統軍是個閒職,石雄這樣帶慣兵的武將自然鬱悶無比。”

李折喝了一口酒,說道:“想不到當年以七千人平定劉稹威震天下的石雄,如今這樣落寞,真是世事難料啊!”

李億卻興奮地起身,替父親和李磎斟滿酒,然後問道:“大兄在長安日久,這幾年都有什麼見聞,快說來聽聽!”

李磎來了談性,他在長安雖也算高官子弟,但終究比宰相們的小郎君差了一些,平日結伴出去謹言慎行,唯恐說錯話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哪有回鄉後這樣自由自在!

他看了旁邊一眼,郭弘會意,這是嫌自己礙眼,於是轉身出門,順手把門帶上。

那塊殘玉和自己那塊玉有很大不同,上面多了許多花紋,而且很多地方有黑斑,應該只是相像而已。

但郭弘卻沒急著回去,他對長安見聞也很感興趣,於是便站著門外偷聽。

裡面李磎喝了口酒潤潤嗓子,清清喉嚨說道:“會昌六年四月新皇登基,立刻將李德裕和李紳外放,七月淮南節度使李紳就死了。

“李紳曾做過浙西節度使李琦的掌書記,新皇的母親鄭太后曾是李琦的妾。

“李琦造反,被憲宗平定,家屬沒入掖庭宮,鄭氏不知道走了什麼運,被派給當時的郭貴妃做侍女,接著被憲宗皇帝臨幸,生下當今皇上!

“要知道這實在太過離奇巧合,所以有不少謠傳說新皇不是憲宗之子,而是李琦的兒子!又傳說新皇繼位後很快派人毒死李紳,就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世!”

他吃了口菜喝了兩口酒,看著堂叔和堂弟目瞪口呆的樣子,心中暗暗得意,等他們消化一會這則傳言,才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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