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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琴歌

像暖香閣這樣的銷金窟,在繁華的京城中比比皆是。論檔次,暖香閣勉強算得上中檔上游。這裡所謂的檔次不是說你家的青樓蓋得有多為雄偉,裝飾得有多麼奢華,而是指你家能夠拿得出手的頭牌有幾位。

擁有一位頂級頭牌對於青樓來說,就相當於擁有一棵搖錢樹。京城裡的達官貴族、文人墨客們如同蜜蜂一樣圍繞在這些花朵般的女子身邊,那真是趕都趕不走。有錢財的,大把大把的往裡砸,有文采的,為自己心儀的頭牌奮筆疾書,揮毫潑墨,只求博得美人一笑,被其納為入幕之賓。

不過,無論這些頭牌們多麼受歡迎,她們的身份終究只是個青樓女子,如果沒有人捧她們,她們也將和那些低檔的妓女一樣,以賣身為生。當然,青樓的老闆是不會輕易將這種過氣的頭牌拉出來賣身的,培養一個頭牌出來,青樓可是沒少往裡投錢,為了從她的身上賺更多的錢,自然要榨乾她所有的剩餘價值。

暖香閣現在的第一頭牌藝名叫琴歌,容貌端莊秀麗,氣質淡雅脫俗,前些年倒是火過一陣子,暖香閣的媽媽從她的身上撈了不少銀子。但琴歌漸漸厭倦了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她開始閉門謝客,逐漸疏遠那些對她痴迷的恩客們。

媽媽剛開始還苦口婆心地勸,但琴歌不為所動,她準備攢足了銀子為自己贖身,從此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在她日日躲在自己的閨房,憧憬未來美好生活的時候,媽媽為了暖香閣的生意,又捧起了另一位頭牌,金鳳。

這位金鳳與琴歌大不同,她為了拉攏客人,使盡了渾身解數。她能歌善舞,又極會哄人開心,漸漸的,那些原本傾心於琴歌的恩客都被她拉攏了過去,此時的勢頭甚至已經壓過了琴歌。

這一日媽媽又來到琴歌的房間,一番相勸之後,見琴歌仍然執迷不悟,媽媽的臉色陡然間沉了下來:“咱們暖香閣養不起閒人,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這裡最好的!媽媽自問對得起你,可你呢?你自己說說,這段日子你給我掙了幾個錢?”

見媽媽發了火,琴歌這才驚慌起來,急忙向媽媽賠罪。媽媽手一揮,冷聲道:“張太師府上已經派人找過我好幾次了,說張衙內希望與你結為秦晉之好。我一直沒答應,就是希望你能回心轉意,可你太讓我失望了!咱們緣分一場,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三日後的百花爭豔大會,若是你勝不過金鳳……到時候可別怪媽媽我心狠!”說罷,拂袖而去。

琴歌一聽張衙內的名字,頓時打了一個冷戰。她雖然終日待在屋子裡不出去,但貼身丫環雲兒經常給她帶來外面的訊息,倒也稱不上孤陋寡聞。

據說這張衙內半年前來到京城投靠自己的祖父張太師,此人乃是一個閹人,而且品行下流低劣,性格十分暴虐。因為有幾個接待過此人的姐妹全被他虐待得不成人形,所以現在一提此人,眾姐妹不無談虎色變。於是,無論張衙內出多少錢,也沒有人敢接待他。

現在媽媽讓自己嫁給這個人,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嗎?自己那些恩客已經許久沒有聯絡,估計都被金鳳給挖跑了,自己如何能在百花爭豔大會中勝過她?想到自己將會落入張衙內的魔爪裡,琴歌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雲兒從屋外探進頭來,見媽媽已經走了,急忙跑進來扶著琴歌坐在椅子上,喂她喝了一點水,緩過神的琴歌這才哭哭啼啼起來。雲兒躲在隔壁一直在偷聽,知道媽媽這次是鐵了心,準備最後在琴歌的身上狠撈一筆。她身為琴歌的貼身丫頭,自己小姐去那裡她自然也得陪在身邊,琴歌落在張衙內的手裡,她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怎麼辦……怎麼辦……”琴歌眼圈通紅,淚水滾滾而下。她手裡的積蓄還不足以為她贖身,可三日後就要舉行百花爭豔大會,再想攢些錢,時間上根本來不及。雲兒年紀雖小,但性子倒是比琴歌堅毅得多,她咬咬牙說道:“小姐不用擔心,雲兒去求以前那些恩客們,讓他們在百花爭豔的時候多為小姐投些彩金,即便勝不過金鳳,只要讓媽媽看到你還能為她賺錢,她就捨不得把你嫁給張衙內。”

琴歌哭著搖頭說道:“沒用的,我的恩客們一定都被金鳳搶光了,你再去找他們也無用。”雲兒堅定地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小姐你就等我的好訊息吧。”

也不知道是恩客們因為生琴歌的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無論雲兒如何請求,沒有一位恩客願意幫助琴歌。機靈的雲兒在心裡一合計立即就明白了,想必那金鳳從媽媽那裡聽到了風聲,她先下手為強,提前與恩客們打好了招呼,再加上恩客們之前受了琴歌的冷落,心裡積怨已深,現在即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