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都可以隨便穿的。
算命先生用手輕輕敲了敲桌面,問道:“你算什麼東西?”
陳九聽了,愣了一下,低頭仔細想了想,總覺得吃虧了,於是反問道:“你算什麼東西?”
這下便輪到那算命先生愣住了。
他緩了緩,換了種說法,“你想算何事?”
這倒沒什麼歧義了。
陳九撓了撓頭,“沒啥想算的。”
算命先生就很無語了。
你沒啥想算的跑我這裡來幹嘛?
陳九又想了想,忽然低頭,小聲問道:“道長,你擱這算命是不是可以隨便摸年輕姑娘的小手?”
算命先生愣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解釋道:“那叫看手相,且看手相是不用摸手的。”
陳九這就來了興致,“那咋樣才能摸手?”
算命先生耐心解釋:“我只是普測運勢,不會摸手。”
陳九不死心,“那我就是想摸呢?”
算命先生提了提屁股下的板凳,“想摸也不關我的事,你去摸就是了。”
陳九疑惑問道:“你們不是要摸著人家姑娘手腕,幫姑娘測測嗎?”
算命先生繃著臉,還是耐心答道:“那是大夫把脈,不是看手相。”
陳九便一臉失望,“唉,這也太沒意思了。”
隔了一會兒,他又突然朝算命先生問道:“那你知道大夫是怎麼摸人家姑娘小手不?”
算命先生突然提起屁股下的板凳,高高舉起,朝著陳九憤然道:“你他孃的有完沒完,到底算不算呢?!”
陳九見他急了,連忙擺手,“算算算。”
算命先生這才收了脾氣,重新坐好,板著臉道:“你想算啥?”
陳九愣著腦袋,“隨便算點啥吧。”
算命先生很是無語,只好拿起一簇竹籤,遞到陳九面前,“那就算算你接下來的運勢。”
陳九皺眉,“這也太隨便了吧?”
算命先生臉色黑了黑。
陳九也只好拿過竹籤,學著那些求籤的晃了起來,沒搖幾下,兩枚竹籤便依次掉落。
陳九先撿起第一枚,其上用紅墨寫著觸目驚心的一個“兇”字。
陳九笑了笑,安慰自己,“沒事,大難之後必有後福,不怕。”
他又撿起另外一枚竹籤,果然和這枚不一樣,其上有兩個字。
大凶!
還加了感嘆號。
陳九手裡拿著兩枚竹籤,仔細看了看,然後哭喪著臉看向算命先生,“道長,你這籤靈不靈呀?”
那算命先生也沒想到陳九會這麼黴,怔了一會兒,支支吾吾道:“應該…還是…蠻靈的吧。”
陳九把竹籤放了回去,“道長,還能再搖一次不?這次我不想領獎。”
算命先生擺了擺手,“再來一次就不靈了。”
陳九隻能無精打采的把竹籤還了回去,“好吧。”
他這番失魂落魄的樣子,算命先生也不好打擾他,只等著他走遠了,算命先生才收了收竹籤,搖了搖頭,“倒黴孩子。”
隔了一會兒,他突然一怔。
這小子是不是沒給錢?
愣了一會兒,算命先生便輕笑著搖了搖頭。
算了,一點因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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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黃昏,勾欄小亭處。
陳九失魂落魄的踏進亭子裡,就開始大喊大叫。
“老曹,我快死了!”
整得老人滿臉茫然,這好好一個人,咋突然就要死呢?
老人問清緣由後,對著沮喪的陳九安慰道:“城中算命,都是些半吊子的陰陽先生,沒啥本事,不太靈的,你別擔心。”
陳九一想,覺得也是這個理,這算命先生連摸姑娘小手都不知道,有個錘兒的本事。
一番自我安慰,陳九心情便又變好了,將小酒遞給老曹,說是特意給他帶的,然後拎著魚竿,趕忙叫老人一起去釣魚。
勾欄的淮水邊上,便多了兩個釣魚翁。
陳九是耐不住性子的,釣魚期間就在邊上扎著拳架出拳,老人則坐在岸邊,喝著小酒,搖著矮小雙腿,看著夕陽,蒼老臉上有著淡淡笑意。
勾欄淮水是橫跨天光州的淮河分支,所以物產極多,許多鱗蟲所屬走江化龍,便是走的這條水路。
兩人垂釣自然沒有花費太多時間,老曹那杆釣鉤先咬餌,卷線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