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江舜誠不看好他,就連江書鵬也是反對的,江書鵬在江家是最溫潤的男子,行事謹慎、謙遜,很多時候,他的言行大部分就代表了江家其他的兄弟。“你以為我對素妍是兒戲?”
江書鵬擱下手裡書,即便有些生氣,卻也可以溫雅如此,道:“我沒這麼說過。”
吳王問:“你討厭我。”
江書鵬看了眼吳王,相反的,他不討厭吳王,因為他知道吳王是琅琊公子,也就是說吳王是眾皇子、皇孫裡最有才華的一個人。
“如若單就撇開你皇孫的身份,就你的這個人、你的才華而言,與我小妹亦是最合適的。可你是皇孫,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我只是希望你能離她遠些,我雖一介文弱書生,可也是會盡最大的努力來保護自己的妹妹。絕不讓人傷害到她!”
吳王的一顆心在亂竄中,似乎要從胸腔裡衝出來,不再屬於他自己,而是這般直白地被江書鵬警告。他近乎控抑不住,一把抓住江書鵬的衣襟,冷冷地逼視著他:“說!說我和江素妍是最般配的。”
江書鵬微微怔忡之後,很快就笑了出來,是譏諷的笑:“吳王殿下太沖動了。”
“只要你說我和江素妍是最般配的,我立馬就放了你。”
江書鵬揚了揚頭,就算是用更可惡的法子,他亦不會低頭:“吳王殿下如若是為這個,我明確地告訴你,就算這樣抓我一月、一年、十年,我都不會說出違心的話。你和我小妹根本不合適!”
吳王氣得跺腳,卻不得不放開了江書鵬,這個文弱書生,讓吳王心生敬重,是這樣的大氣凜然,這樣的不卑不亢。
誰他媽的說江家人狡詐、奸佞,江書鵬就是心口如一的人。吳王突地羨慕起素妍來,能有這樣的父兄,呵護著她,疼愛著她,甚至是一心一意地為她。
一番糾結後,吳王笑了起來,伸手撫平被自己抓得起皺的錦衣,“三舅兄這是什麼話,嘿嘿,上回我追到金州,弱水可是答應我了,她若嫁人,只嫁給我。”
江書鵬推開吳王的手,之前因為他是朱武先生的弟子還敬重幾分,可這臉變得也太快了,轉眼之間又衝他笑。“妍兒小事不計,大事從來不糊塗。吳王殿下,在下要看書,還請你不要打擾。”
他真生氣了?
吳王賠著笑臉:“三舅兄,我們開個玩笑,你不必當真吧?”
“請吳王自重,莫要亂叫。事關小妹名節,下次再亂叫,可別怪在下不客氣。”吳王捧起桌上的書,轉過身去,不再搭理吳王。
吳王覺得有意思,他最討厭的就是拍馬討好的人了,而江書鵬不是這樣的人,一看就是磊落光明的君子,越瞧越喜歡,道:“江兄,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與皇嫡長孫殿下做朋友,在下高攀不上。”他想看書,可不想和吳王套近乎,江書鵬拿了書,道:“就此告辭,我到悠然居看書。”
轉過身去,下了藏,吳王站在一邊,吳王從徐成熙口裡聽說過江書鵬此人,似乎有時候不近人情,的確有一些,可絕對是個值得深交之人。想到這兒,吳王追下樓來,笑道:“你看書,我不再擾你!”
江書鵬調頭往悠然居去,吳王想要攔下,見江書鵬一臉肅色,含笑閃至一旁。
皇帝器重江舜誠,還晉封他女兒為安西縣主。五月初一,當西北連連傳來捷報,西歧人被趕出了北齊境內,回到了虎門關外,這個喜訊讓皇帝很是歡喜,著文華閣大學士擬旨,封賞一干有功將士。
江舜誠因為其次子、六子、女兒效命西北,乘著這股東風,被皇帝賜爵文忠候,在聖旨中,他是此次唯一一個被封爵的文官,而這封號更有意思“文忠”,三代內世襲罔替。
這令右相府裡好一陣歡欣鼓舞,江舜誠攜著一干兒孫領旨謝恩,接過傳旨太監送來的皇帝親書牌匾,少有的打賞了太監及一行人“筆定如意”的金錁子,傳旨太監的的荷包內裝了二十兩金錁子,其他一行隨從宮人也各得了五兩用荷包裝著的金錁子。
傳旨太監笑盈盈地對江舜誠道:“安西縣主乃是我朝福星,她一抵西北捷戰連連,近日皇上心情大悅,不僅是江相爺賜予一等候爵,六附馬賜為神武候,驍勇將軍賜為嘉勇伯……”
江舜誠連連大讚,抱拳向著皇宮道:“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