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正香,就聽到外面鳴鑼高喊聲:“校場練兵!”
只聽得步潮滾滾,幾乎聽到不人的說話聲,所有人都奔赴到大營正中、帥帳對著的發兵臺前空地上,一列列站放整齊,一排排絕不錯落,一聲令下,便是“哈!荷!”的高呼聲。
這樣的嘈雜,這樣的喧譁,素妍哪裡還能睡得著,睜眼時,卻見一邊柳飛飛也睜著眼睛,倒是展顏似已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依舊睡得香甜,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柳飛飛翻身坐起,抓了外袍,道:“師姐,我去河邊洗衣服!”起身撩開圍帳,卻見大木盆不見了,連帶著她們的衣物也不知去向,柳飛飛大叫一聲:“有賊!把我們的衣服偷走了!”
展顏騰地坐起來,“偷衣服?”只片刻,又重新躺下,“估計是我的丫頭笑笑拿走了,我每次換下髒衣服,她都會盡快拿去洗了。”
素妍整好衣服,梳了個簡單幹練又不失嬌俏可人的髮式,女兒家到底是愛美的,只挑了朵紫色的絹花別上,又用絲絛綁了頭髮。
柳飛飛在一旁看得直愣眼:“師姐又換髮式了?”
素妍微微一笑:“如果你喜歡,也可以換一種髮式,就像換一種心情。儘快弄好,一會兒我們要去帥帳拜見元帥與監軍、副元帥左肩王。”
柳飛飛應聲,依舊梳了過往的髮式。
師姐妹走出帳篷,雨還在下,牛毛一般細密,一張張的帳篷或白、或藍、或黑,撒落在廣闊的空地上,像開著的一朵朵花,帳篷之間的空地上長著綠綠的雜草,偶爾還有幾棵麥苗或是油菜,開著黃色的小花。
展顏睡得朦朧,用手一探,見身邊無人,立時驚醒過來:“姑姑!姑姑……”
素妍道:“你且歇著。”
“姑姑也帶我去吧,我還從來沒進過帥帳呢,他們都當我是小孩子,不讓我進去。”
素妍望了眼帥帳方向,沒有任何動靜,轉而對柳飛飛道:“上瞭望臺看看!”
西歧的大營駐紮在十里之外,站在瞭望臺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的大營、帳篷,星星點點,延綿數里的距離。
瞭望臺計程車兵介紹道:“縣主,那就是他們佈下的螃蟹陣,別看現在沒什麼,一旦兩軍交鋒,厲害得很,他們的將士也能擺成螃蟹陣出擊,我們攻了三回,都不能將他們擊退。”
螃蟹陣,顧名思義,還真如一隻盤桓在天地之間的大螃蟹,形狀像,架式更像,一股子霸道之氣,蠻橫地盤桓在天地下,張狂之至。
素妍微眯著眼睛,臉上漾著淡淡的笑。
柳飛飛心下了然,低聲問道:“師姐有破陣的法子了?”
“我說了嗎?”
柳飛飛快真成她肚子裡的蟲了。
“師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剛才那笑,就是豁然開朗之意,每次遇到難題,你這樣一笑,就是有法子了。”
素妍打死不認:“沒有!”扭過頭去,換了個瞭望臺,繼續觀察了一番,“飛飛,你去牽兩匹馬來,我們在周圍走走轉轉!”
她等了一陣,不僅等來了飛飛和馬,還有六名勇士也跟著來了。
素妍皺了皺眉,柳飛飛道:“我說了師姐要出去轉轉,他們就跟來了,說是奉了左肩王之令,要保護師姐的安全。”
素妍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都上馬吧!”
正要出營門,江書麟飛奔而至,牽著吳王的汗血寶馬:“小妹忘了它麼?一看就是好馬,日夜千里,厲害!厲害!”
素妍這才憶起要還吳王寶馬的事,道:“回頭六哥派個人去金州驛館,吳王殿下還在那裡等著他的馬來,一定要將汗血寶馬親自交還到他手上,到時候再將我轉與爹孃的信一併託他捎回去。”
眾人躍上馬背,護著素妍奔出營門,素妍在周圍打探了一番地形,同時也對周圍的情況都摸了個遍,近中午時分,這才與人回到大營。
宇文琰今兒一早就聽左肩王說了:“安西縣主到大營了!這丫頭讓人敬佩啊,從皇城到大營只用了七天時間。”
他不由得想到,在山上一臉黝黑,臉上還長滿雀斑的小丫頭,那些的古靈精怪,以強示弱,害得他與師父雙雙上當受騙,被她牽著鼻子走,爭了數日的比武,結果一開始就輸得一塌糊塗。連佐怒天事後都連連叫哭:“狡猾!五絕和她那個徒兒著實太狡猾了,我們上大當了!”
最初,宇文琰不肯認輸,可是她的書法、琴藝都如此高超,還讓他自以為在書法一節必勝無疑,後來與她一比,可謂輸得悽慘。到得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