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氣得想罵人,繼續個鬼,這一緊張,控抑不住,愛潮奔湧。
端嬪羞得滿體通紅,不沾一物地躺在龍案,抓了地上的衣袍蓋住身上。也不知周大學士瞧見了多少,要是傳揚出去,她還要不要做人了。想到此處,端嬪屈辱的淚飛滾而下。
新皇抽離她的身子,若無其事地整好衣袍。他記得自己小時候,某一次闖入先帝的養性殿,先帝也是這樣與一個嬪妃歡好,當時自己呆立在大殿上,一臉驚慌,先帝不怒,反而笑道:“軒兒怎的來了?”彷彿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嚇得立馬就要逃離,先帝卻道:“軒兒有十一了吧?”他應“是”。先帝便扯掉因為害羞的嬪妃身上蓋著的衣物,命令她站起身,讓新皇看個夠。
那是新皇記憶裡見到的第一個女人身體。
許是看得太清楚,記得太牢,從小到大,他反對女人並沒有特別的好感。
直至素妍的出現,只是那不是對女人身體的愛,而是從靈魂深處流露的真情。
新皇整好自己的衣裳,“你哭什麼?你是朕有名有份的妃嬪,與朕做這種事是天經地儀的事。是姓周的混賬失禮,你倒先哭了。是哭不該跟了朕,還是哭被他瞧見了?”
端嬪哪敢怪他,忙抽泣道:“皇上,臣妾被他瞧了去,往後還怎麼做人。”
“好了!乖!朕的愛妃別再哭了,他也沒瞧見。”
新皇少有的淡定。彷彿被人撞見他出恭一樣,並不算什麼天大的事。
端嬪未著好衣衫,只是裹了自己的宮袍,依在新皇哭。
新皇道:“你得朕寵愛,這是榮,不是恥。好了,別哭了,到後殿龍榻上候著朕,朕今日還想再要愛妃。不許胡思亂想,丟人、沒臉的話就別說了,朕不愛聽。”
端嬪應答了一聲“是”,拾了自己的衣袍進了內殿。
周大學士退出大殿,便見一側的三名小太監正低低怯笑。他們是故意的,要看他出醜。
這回慘了,居然闖入大殿懷了皇帝的好事。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新皇整好龍袍,若無其事地坐在龍案,喚了聲“來人”,自有大總管領了太監來拾掇一殿的狼藉,重新將文書奏摺放到龍案上,端嬪送來的羹湯已涼了。
大總管領了新皇的話,讓小太監請周大學士入殿。
周大學士戰戰兢兢,磕頭大拜。
新皇道:“剛才,周大學士都瞧見什麼了?”
要是說瞧見,那可是皇帝的女人,是他能看的?
要是說沒看見,那樣吸引人眼的一幕,著實太誘人了,到底是皇帝的嬪妃,長得真是好呢。
不敢說實話,忙道:“微臣什麼也沒瞧見。”
“哦!”瞧不出新皇是信了,還是不信。
周大學士第一次覺得這位年輕的皇帝讓他摸不透心思。
新皇道:“周大學士見朕有什麼急事?”
周大學士抱拳道:“皇上要賜封淑妃、端嬪的父兄,並無不妥,此事事關重大,按照過往的慣例,是要與禮部商議之下再擬旨。”
新皇見到素妍,突然就想給江家賞賜,因只賜江家,生怕惹來非議,這才想到要賞賜淑妃、端嬪等。“周大學士言之有理,大總管,傳禮部曹尚書、左右侍郎入宮。”
當日黃昏,前往六、七、九公主府的太監出宮宣旨,六、九公主因其婆家的功勳,被賜封為鎮國、平國大長公主,而七公主亦有了封號“壽陽”,六、九公主又得三縣沐食邑為封地,七公主得了二縣封邑。
聖旨中,隻字未提大公主的賜封。
次日清晨朝堂上,在臨退朝的時候,新皇又當朝宣旨,賜封淑妃之父許季嚴為二等昌成伯,端嬪之父顧力行為二等明鏡候,皆可世襲三代,太后孃家侄女舒秀麗賜封為佑寧縣主、只得幾歲的舒真亦被賜封為三等佑忠公。
皇帝按律重懲了太后舒家的兄弟、子侄,卻又厚賜了舒秀麗與舒真姑侄二人。
看看許、顧兩家,因為女兒入宮做了嬪妃,竟一門榮耀,誰說生女不如男,有女如此,那也光宗耀祖的事。
滿朝文武一臉羨慕地看著許季嚴與顧力行。
顧力行兩日前才從晉地辦了大案回來,得了禮部官員送來的文書,要他今晨無論如何也要參朝議政,心下正想著如何與皇帝稟奏晉地的案子,竟被封了個明鏡候,這個封號頗有些意思,明鏡,有明鏡高懸、清明無垢之意。是要他徹查每宗案子,也不放過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