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驚“會奶奶當真厲害,這才幾月竟置辦出近三十抬嫁妝。”這樣的東西,便是富貴人家也難做到的,何況她一介婦人,又無夫君相助,能辦得如此風光,當真少見。
韓氏道:“這可是現成的生意。江五老爺剛選定了杜小姐,陸將軍就鬧到江家要求娶被休的小姐,可不是緣分麼。明兒要辦喜事,許是找我過去商議的。”
韓氏自做官媒後,還真賺了不少錢回來。雖說每月要向官媒署上交一部分收益,那一部分只是少數,官媒與私媒相比,有更大的優勢,但凡肯吃苦的官媒,一年也能賺不少媒人錢。
江詩恩暖聲道:“早些回來。”
韓氏道:“讓人給我留著後門就行,我走後門回來,免得吵了你婆母、翁爹。”
江詩恩嫁給虞正祿後,韓氏就成了虞建章的親家母,住進虞宅,與江詩恩夫婦同住一座院子。
虞宅是座三進院子,裡面大大小小的院落有七處,韓氏不想獨住一處,說是太冷清,想與江詩恩夫妻住在一起。
曾玉梅做了虞建章的續絃後,開了家繡坊,生意還不錯。
虞建章在皇城西市開了一家不大的拍賣行,有江傳達的幫忙,一些小生意都逐漸轉到了拍賣行裡,招牌掛的是“獨家拍賣行西市分行”前面五個字很吸引,卻在下面寫了不大的四個“西市分行”,掛了通告說明自己經營的範圍,只收價值在二百兩銀子以下的物件。
開了一月,生意還不錯,他粗略地計算了一筆,一個月除了掌櫃、小二、跑堂的花銷,還賺了二千八百兩銀子,除去與江家分紅部分,他自己淨賺了一千六百多兩。曾玉梅的繡坊一月賺了不足百兩銀子,這令虞建章越發信心百倍,相信家裡的日子會越過越好,每日更是早出晚歸,忙著談生意。
一些小當鋪、小錢莊時常有收入的東西,也送來請他幫忙拍賣。
虞建章整日像服食了補酒的人,有了事做,整個人都似年輕了十歲,神采奕奕。
曾玉梅為人賢惠,心疼盼兒、柔兒自小失母,待姐妹倆視同親生,又因早前在文忠候府在一座院子裡住過,彼此倒也熟絡,相處還算融洽。曾玉梅深知繼母的不易,江詩恩進門後,就讓江詩恩打理後宅,自己則一心撲在繡坊的事上。這麼做也減少了她與虞家兄弟、姐妹的矛盾。
虞正祿、虞正豪兄弟倆潛心苦讀,家裡有主內的江詩恩,外面又有一心想多賺銀子的虞建章,所有心思都用在讀書上,就連虞正祿也能像模像樣做幾篇文章,寫幾首詩詞。
虞建章動不動就對兒女們道:“忙點好,忙點能多賺錢,賺了錢好置些家業。正豪成親得有聘禮,盼兒、柔兒的嫁妝也得準備的……”
韓氏忙,可人家忙了幾月下來,給江詩恩備了像樣的嫁妝,一個婦人尚能做到,虞建章相信自己也一樣可以做到。
他越發覺得:自己現在的日子,才真正是人過的。沒有二房、三房打壓,沒有父母刁難,想做什麼都成,他還能放手幹些大事。
虞建章正坐在上房偏廳裡用暮食時,韓氏又風風火火隨了小廝到梁宅。
李二奶奶把封曉純的意思說了。
韓氏愣了一下,“別說是你們,便是我進了恪靖候府也會氣悶。外面瞧著是公候之家,裡面就是郊外鄉下,一府的雞鴨,一地的蘿蔔白菜。”
她抿了口茶,李二奶奶常去平國公府,對於恪靖候陸家的事甚是瞭解,韓氏不想有半點隱瞞,若是男女雙方知曉對方而選擇,這樣成就的良緣,才不會埋怨媒人。
韓氏道:“恪靖候府隔壁就是榮國公府,榮國公府的太太、奶奶沒少派人上門抱怨,說是每日清晨睡得正香,恪靖候府的大公雞就喔喔亂叫,吵得她們也跟著睡不好。”
榮國公程大勇也去告誡過陸平安,陸平安也說過陸奶奶馬氏,可馬氏反問:“公雞的嘴長著就是報曉的,我哪能管得住。”
說了跟沒說一樣。
雄雞照樣高唱,府裡的狗兒逢人就咬。
周圍住的幾家深受其害,甚至有人因為這事彈劾恪靖候,告他擾人清夢。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百官聞言,一笑置之。陸康覺得很是丟人,陸平安卻不以為然,裝作沒發生過一樣。
封曉純聽罷,搖了搖頭,“真真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
李二奶奶心直口快:“當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陸將軍一直不同意這門親,是陸候爺硬逼著娶回去的。”回過神來,才知把話扯遠了,“還得勞韓媒婆再跑一趟,與陸將軍好好說,讓他在別處給我家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