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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 籌錢撈人

陣,顧力行以前未曾與江書鴻多有接觸,這回說了一陣,覺得此人並無眾人傳說的那樣毫不長處,至少行事沉穩,待人也真誠,充滿著人情味。許是被他一文、一武的兩個弟弟搶去了風光,反顯得他有些平庸。

江書鴻客氣有禮地送走了顧力行。

江舜誠那邊也得了訊息,派人來問出了甚事。

江書鴻生怕父親擔心,親自去如意堂回話,說江書麒的案子由皇帝親自定的罪,屬貪汙受賄罪,照著顧力行的話說了一遍。

虞氏鬆了口氣,“還想著這回許要用去一塊免死牌,竟是無事了。這兩塊免死牌,一塊就當作妍兒的嫁妝,另一塊留在江家。”

江書鴻道:“這是應該的。”

江舜誠道:“從公中湊五萬兩銀子,把江書麒從天牢裡撈出來罷。”

虞氏道:“今年接二連三辦了好幾樁喜事,公中就只得三千兩銀子了。就這三千兩,還要辦大房傳業的婚事呢。”

就算家大業大,也經不住幾回喜事,這聘禮、喜宴,哪件不是花錢的,這花錢時如流水,存錢時似滴水,好不容易滴滿一桶水,嘩啦一聲,一桶水便撲完了。

江書鴻道:“明兒我召了兄弟們來湊錢,好歹也能湊齊五萬兩。”

虞氏憤然道:“聞氏這是找死,不許理她。既然顧大人將她與聞家死囚關於一處,且由顧大人去。”

江書鴻道:“到底是五弟的妻子,且問問五弟的意思,要是五弟有撈她出來的意思,再另想辦法。”

次日,兄弟幾人散了朝會回家,聚在大書房裡商議湊錢的事。

二房這大半年來也有不少錢,原因是兩個兒子的拍賣行生意火紅。江傳達大半年間在冀州、滄州、衛州陸續開了三家,每月的進項就有幾萬兩銀子。

二房出了三萬兩銀子,大房、三房各出一萬兩,湊夠五萬兩。

這邊錢剛湊好,顧太太領了顧令寬前來拜見江書鴻。

江書鴻將顧令寬要去皇城書院讀書的事說了,江書鵬想著因江書麒的案子欠了顧家一個人情,欣然應允。去如意堂見虞氏,寒喧了幾句,領顧令寬去皇城書院拜先生。

對於顧家來說很難的事,對江書鵬卻是輕車熟路,他自到翰林院任職後,也偶爾去皇城書院擔任先生,每月要授幾堂課,他所所授課業主要講授書法、史記人物。不僅是他,翰林院其他學士、大學士也是如此,各自有了空閒,都去皇城書院授課。

顧力行念著江家的人情,看到聞氏就頭疼,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江家也不例外,雖說江家家和萬事興,偏有個壞事的聞氏。

九月初十的清晨,獄卒們給聞家一家準備了豐盛的吃食,大魚大肉及三品式樣精緻可口的素菜。

於滿囤昨兒去茶樓裡相親,總算是定下來了,雖是個出宮的老宮女,人家也不嫌他長得醜,滿臉鬍鬚。那女子還說她小時候記得自己的父親也是這個樣子,還說他是真男人,樂得於滿囤找不到東西南北。今兒一早就聽說了聞氏打傷江五爺,還讓小九撞斷了腿,念著江家的恩情,原本的好心情,變成了一肚子的怒火。

今兒他當值,領了兩名獄卒送飯,高聲道:“聞大人、聞太太快吃吧,吃完這頓,以後都不用吃飯了。”

聞其貴的長子聞亞旭取了飯菜,擱到牢中的桌子上,眼淚奔湧而出。

聞大奶奶見丈夫哭,跟著失聲大哭起來,很快抬眸看著聞二奶奶:“都是二爺任意妄為害了全家。”

今日,聞家上下就要被推到西菜市口殺頭,那裡有專門的一座臺子,但凡犯有重罪的人,到了每年九月九日後,就要推上殺頭臺。

女人們咽咽哭泣,哭聲匯聚到一處,竟有說不出的悲切。

聞其貴平靜落漠地坐在桌前,倒了幾碗酒,一碗遞給兒子,一碗遞給年紀最大的長孫,這孩子有十五六歲的模樣。

三個略小些的聞家孫子,看著這樣的一幕,也跟著聞太太、聞大奶奶哭泣。

牢裡頓時哭成了一團。

聞其貴看了看幾個年紀稍小的孫子,“你們不用死,明日就會被髮配西北邊關從軍,你們得好好的活下去,為聞家繁衍香火子嗣。”

牢門外,於滿囤笑了起來,“還繁衍香火呢?西北良家子弟從軍到了四十歲娶不上媳婦的一大把,想我於滿囤是個囫圇身,三十五了還沒娶上媳婦。戴罪發配,那臉上是要刺青的,女子們誰願意自己生下的孩子打小就是罪人,能嚐到女人的滋味就是有福了,還妄想娶媳婦。”

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