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查得清楚?”
“除了靜王世子,還有程大勇一同前往。程大勇是皇上一手提拔起來的大將軍,皇上當朝賞給他先斬後奏之權。如此一來,便先壓了靜王世子一頭,靜王世子這一趟差事,倘若不得體就會捱罵。”
薑還是老的辣,皇帝如此就能成功牽制了靜王。程大勇忠君愛國,他心裡只有一個主子:皇帝!
單將軍雖與靜王交好,可也不該一到西北就鬧成這樣,許多官員貪財斂財在剛開始都不會做得太過,素妍也曾聽父兄談過此事,好似單將軍做得很過,竟貪了朝廷撥給西北的三成軍餉,怎麼瞧著都有些像故意。
靜王前往江南,徹查朝廷命官被刺殺一案,至今還未歸來。江南乃是富庶之地,歷朝歷代在江南一帶任職的官員,關係網極為複雜,官官相護、狼狽為奸,牽一髮而動全身。被殺官員又是出名的清官、曾被皇帝大讚為賢良臣子,這事亦是件燙手的山芋。
素妍啃食著豬蹄,仰望夜空,“難道皇上要對付靜王?”
皇帝借江南官員被殺案纏住了靜王,又派了靜王世子去查單將軍貪墨案。靜王身邊有皇帝的心腹侍衛,靜王世子身邊更有行事沉穩的程大勇將軍。
“近來流言四起,晉地亦傳來不好的童謠。鎮國公楊秉忠身子不適。於府中養病。”
楊秉忠雖然年老,可身子骨極好,數十年的朝暮習練,讓他擁有一副鐵打般的身子。
素妍不由詫然:“二月十三那日,二嫂就說二哥突染風寒病倒了。我要過去探望。亦被她攔在青林苑外,說怕過了病氣給我。”
“還真是巧了,鎮國公患的也是極嚴重的風寒。皇上還特意留了一名宮中太醫在鎮國公府照料。”
素妍不由細想起來,難不成楊秉忠、江書鯤都不是風寒,而是奉秘旨出皇城?
宇文琰微微眯眼,低聲道:“楊秉忠和平西候這病得也太是時候了,竟在同一日患病……”
素妍驚愕,連他也起了疑麼。
世間但凡所有的巧合,這背後都有另一個真相或原由。楊秉忠與平西候同時病倒。院門不出。這著實太古怪了。
他淡淡一笑。若有所思地道:“弱水,你說他們生病會不會與晉地童謠有關?”
如果真是如此,只怕又有一場風暴。
素妍回想起來,這幾日宮裡的太監每日都來府上,不是給江書鯤看病,而是給柳飛飛診脈。柳飛飛懷了身孕,有滑胎之像。請了太醫專門保胎,可既然江書鯤病了,不是應該請太醫過去瞧瞧的麼?
素妍倒是見過江傳達、江傳遠兄弟倆幾乎每日會領一名郎中回府進青林苑,每次多則半個時辰,短則一刻鐘就出來。
這一切都顯得怪異,出乎常理。
“你可不要亂說!”
宇文琰一臉肅色,“你二哥和楊元帥都是常年習武之人,一回風寒就能病得如此沉重?在邊關時,我可聽你二哥說過,他從小到大就沒甚吃過藥,就是染了風寒,喝一碗薑湯,捂被子睡一覺就好……”
可這回,竟臥床大病,不是太奇怪了?
當時江書鯤說這話時,楊秉忠還跟著附和了幾句,好似楊秉忠雖不似江書鯤喝薑湯治風寒,而是打拳打得大汗淋漓,次日風寒就見好。
喝薑湯治病、打拳治病,這樣的體魄,可不都是極健康的麼。
宇文琰見素妍不語,知自己猜中幾分,“沒有皇上的旨意,他們是不會離開皇城的,看來皇上當真要動靜王了。”
素妍也是這般看的,壓低嗓門,“此次我爹回晉地,只怕是為了襄助二哥和楊元帥。”
宇文琰“呃”了一聲,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兩人又說了一陣話,已近四更時分。
宇文琰道:“你早些歇下。明日開始,我要去宮中當值,聽說一入宮就得六日才出來。”
金吾衛指揮使是左肩王,他每日都得入宮,可留宮中宿夜,也可離開。以宇文琰對左肩王幾十年的瞭解,但凡在皇城,他是絕不會在外面過夜,無論多晚,都會趕回家裡陪王妃。
左肩王回王府,宇文琰便不能輕易出宮。得留在宮裡當差,與另一名副指揮使輪流當值,還有一名副指揮使是從御林軍提拔起來的,相傳早年是乾明太子的人,近來與吳王走得親近。
“下次見面,就得是白日了,每五日換值一次。午後出宮,五日後午後入宮換值。”
他面含歉色,他們訂了親,他很想了卻素妍的心願,就如她所說,陪她好好的談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