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回家。
對他來說,這差使跟沒有差不多,著實無聊得緊。每日離了千牛衛營,就先至拍賣行瞧瞧,早前以為江傳達做不來,可這一瞧,發現江傳達做得比他還要用心。
江傳達是連個虛職都沒有,只守著拍賣行。雖說是生意,他卻興趣高漲,想到這些借他們之手賣出去的東西,都能收取賺頭,嘩啦啦的都是銀子,心頭就歡喜。以前就知道打仗殺敵,如今知道原來還可以生意。
他們兄弟不似其他人,飽讀詩書,除了會武功、會打仗,再無其他本事。學會了做生意,也算多了樣本事。
江傳遠自後門出了拍賣行,帶了隨行的小廝,經過六福酒樓時,買了幾樣不錯的滷食,又買了幾包點心。
九公主瞧了一陣,有些乏了,在對面茶樓裡坐下,點了吃食。
侍棋出去探路,圍著拍賣行轉了兩圈,笑道:“公主,拍賣行裡的人原來都不走正門,從後門離開了。”
“那邊結束了?”
侍棋搖頭,“真沒想到,江家居然開始做生意了。”
九公主不以為然,“江家子孫那麼多,光守著朝廷給的俸祿如何度日。不是今日才開始做的,各房都有些商鋪、田莊呢。”
這些商鋪、田莊,一部分虞氏用了三十年的時間打理、積攢下來的,還有一些是各房奶奶們的嫁妝,以前許是三家,後來打理得當,生意好了就變成了四家、五家,乃至更多。江家的婦人,上至虞氏,下至張雙雙,都是能幹、賢惠的,個個無論是打理外面的生意、田莊,亦或是江家內宅都是好手。
侍棋站在窗前,望著拍賣行,只見圍在門口的百姓漸漸散去,大聲道:“公主,結束了,結束了。”
九公主起身道:“走,去拍賣行後門。”
既然是她要嫁的人,怎麼也得說說話,知曉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江傳達著賬房核算了今兒的賺頭,急切地問道:“多少?”
賬房笑道:“今兒半日賺了五百三十一兩七錢銀子。”
江傳達拍了一下巴掌,那他今兒又能得近一百兩的銀子,這店鋪本是江家的,不用交租子,但還得酌情向朝廷上交稅銀,還有店小二、賬房、掌櫃的工錢,這般算下來,他能得八十兩銀子。
八十兩,這對過往的他來說,比他一年賺的都多。
“不錯!不錯!”他揚了揚脖子,“明兒休息,小市那邊後日開市,你們且打理著中市這邊的生意,提前把下次要拍賣的物件挑選好。”
小市逢雙日即開市,中市每逢三、七開市,大市一月兩次是初一、十五開市。
店小二們將樓上、樓下清掃、整理一番,佈設成茶園的模樣。
江傳達忙得未吃午食,只令小二去六福酒樓買了糕點,吃了幾塊糕點就算填了肚子。
想到今兒又賺錢了,他樂呵呵地出了後門。
剛開啟門,就見門外站著兩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藍袍少年正好奇地打量著他:“你……就是江傳良?”
江傳達一愣,“你找我四哥?他去皇城書院讀書了。沐休日方才回家。”
侍棋明白九公主的心思,問道:“之前穿藍袍的、就是和你在一塊的是誰?”
江傳達想了一陣,除了江傳遠今兒穿藍袍,再無旁人。“那是我哥,怎了?”轉而審視著這兩個少年,尤其是藍袍少年長得還真好看,眉目帶著一份與生俱來的驕傲,“你們是找我哥還是找四哥?”
九公主將江傳達審視一番,他與藍袍少年長得很像,就連眉宇裡那股英武之氣都像,不過面前的少年更像單薄一些,但一樣的神采飛揚,與她記憶裡大多數的公子不大一樣,他有一種男子的陽剛之氣,亦有一份滿滿的自信。“你是誰?”
江傳達被她們倆繞糊塗了。“你們究竟找誰?”他們倆一會兒江傳遠,一會兒又問江傳良。
侍棋厲聲道:“我家公子問:你是誰?”
二房全家回皇城,被江舜誠與江書鴻請了過去,語重心長地叮囑一番,“皇城之地,達官貴人很多,出門在外萬事謹慎小心。說不準哪日出現的人物就是當朝權貴、皇親國戚,非我們江家可以招惹。”
雖說江家也是權貴之家,但江舜誠這些年一直秉承著事事小心的原則。在世人眼裡,右相的官位在一人之下、萬萬之上,但他對子孫要求格外。而大房尤嚴,江書鴻對三個兒子個個都是嚴苛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