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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8 落胎

崔珊厲喝一聲“賤人!”拿了那張劃了叉的紙砸在胡香靈的臉上,“瞧瞧你乾的好事,你想害我與安西絕交麼?竟敢使這樣的手段?本郡主今兒饒不了你!”

她急得四下尋東西,準備再好好地將胡香靈給教訓一頓。

桂嬤嬤早就尋了根手腕粗的棍子,崔珊接過棍子,這回她有足夠的藉口,操起棍子往胡香靈身上落下,一邊打,一邊叫嚷著:“胡香靈,竟敢算計本郡主?害本郡主丟臉,我饒不了你!”

胡香靈沒想崔珊真打,棍子說落下就落下了,她一個轉身,本能地護住腹部,扒在地上,棍子擊落在她的後背,鑽心的刺痛。

打了方五六下,傳來一個熟悉的厲喝聲:“崔珊!”曹玉臻帶著一身的風雪,一個箭步就衝了過來,抓住崔珊的棍子,怒目圓瞪。

胡香靈見曹玉臻出現,之前的沉默與忍耐全都化成了淚水,“二爺,我是冤枉的……”

崔珊指著地上那一頁紙,“你看看她乾的好事,知道今兒我要去添妝,趁著金釵給她倒茶的功夫,就劃了一筆,害得我今兒在文忠候府出了醜,要不是安西不計較,我拿了那珠釵添妝,這不是要與安西絕交嗎?你不在當場,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尷尬,拿著安西給我的添妝,去給安西添妝……”

這一回,做錯事的是胡香靈。

曹玉臻還要保著胡香靈麼?

他彎腰拾起地上的紙,又看了看桌上的簿子,“這張紙的顏色和那簿子的顏色不一樣。”

崔珊冷笑一聲,“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護著她。她今天害我丟了大面子!差點害我與安西絕交……”

曹玉臻一臉肅色,“為什麼厚厚一本簿子的顏色一樣,單單這張紙的顏色不對。連帶著墨汁的顏色也不一樣,那一本的墨汁都更黑的,而這一張的墨卻略顯灰白。”

金釵只想把這事嫁禍到胡香靈身上。當時太急切,沒想曹玉臻竟會留意到細節處。

崔珊正要發作。看著簿子與撕下來的紙張顏色當真不一樣,簿子上的紙張更白些,而撕下來的這頁略為發黃。

曹玉臻瞧明白了,今兒這事,明顯就是有人故意為之。

胡香靈只覺腹部一陣鑽心的疼痛,捧著肚子驚呼一聲,曹玉臻蹲下身子。一把扶住她:“香靈,你怎了?”

他是這樣的關心胡香靈,還喚她“香靈”,多親熱的稱呼。

胡香靈痛苦地搖了搖頭。“二爺,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曹玉臻驚怒地望著崔珊,用手指點著她的臉:“你……你這個毒婦!”彎腰橫抱起胡香靈,往她住的小院奔去。

崔珊愣在那兒,“聽見她說什麼了。她說孩子、孩子……”

胡香靈懷孩子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她不知道。

胡香靈怎麼就懷上孩子呢?

出了院門,胡香靈將臉貼在曹玉臻的胸口,“二爺,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動過簿子。我不知道為什麼金釵會給奶奶備下安西郡主給的禮物添妝,我沒做過,我真的沒做過。二爺,旁人說我不貞不潔,你知道我冰清玉潔,是囫圇身子跟的你……”

她的淚,在他的面前傾落如雨。

她的淚也只在他的面前,可以這樣的肆無忌憚。

她哭,讓他看見。

她柔軟,也讓他看見。

曹玉臻面露疼惜,從一開始他答應納她為妾,只是想落個好名聲,不拋棄舊愛,能有男子的擔當。

可這大年前的相處,胡香靈的柔軟、小鳥依人、溫柔如水都讓他心痛。

而相比之下,是崔珊越來越過分地對她刁難。

今兒居然拿著那麼粗的棍子打她。

胡香靈分明就是被陷害的。

她捧著肚子:“痛,好痛!”

曹玉臻一路將她抱回小院,將她放在榻上,又喚了丫頭來服侍,親自出院門去尋小廝請郎中來瞧。

丫頭一臉憂色,“姨娘,只怕這孩子……”

“保不住了!你去告訴二太太,就說她的長孫被珊瑚郡主打沒了。”

丫頭驚愕。

胡香靈厲喝一聲:“快去!”

這孩子不能要!

至少現在,她還不能要孩子。

就算生下來,崔珊也容他不得。

既然保不住,就讓他犧牲得更為有意義。

胡香靈強撐著後背的疼痛,望了眼一邊的桌案,猛烈地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