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竟當著馮家乳母、乳爹及乳兄的面強佔了她。這於她,一直引以為恥。後來懷有稅長庚,被迫無奈,這才委屈做了葉大老爺的侍妾,嫁至葉家後,對章氏也好,待葉大老爺也好,始終都是冷冷冰冰。
葉大老爺道:“你是我和鳴鳳的兒子,你使法讓我們夫妻重歸於好,這有何難的。”
稅長庚心下遲疑,輕聲道:“容我想想。”
自此,葉大老爺就在府裡住了下來。
鳴鳳要趕,可稅長庚卻不允,念著葉大老爺是他的親爹,鳴鳳真真左右為難。整日,肚子裡都憋著一股氣。
素妍聽宇文琰講完晉陵大郡主府的事。
宇文琰已穿著中單衣至屏風處出來,長髮披散在頭上,小安子拿了帕子給他絞頭髮。
“稅候爺就讓他住下了?”
宇文琰看著菱紋鏡裡的男子,越發有了幾分陽剛之氣,“在靜堂吃過喜面時,聽二表哥說,今晨葉大老爺和晉陵大郡主又大吵了一架,究其原因,誰也不知。稅長庚不願呆在府裡,一早就來尋大表哥、二表哥玩耍……”
“他不是在書院讀書的麼?”
“如今正心煩,也沒去書院了。”
有了興陵候的爵位,誰還去讀書謀前程,稅長庚最初還意氣風發,而今只想著如何玩得盡興。
宇文琰搖頭嘆息。
素妍道:“這原不怪稅候爺,聽說他一出生,就被葉大太太養在身邊,性子懦弱綿軟些倒在情理之中。”
宇文琰早前對稅長庚還有幾分好感,而今竟有些葉家子弟身上的劣性,“不曉輕重是非的東西!竟幫著葉家欺負到晉陵大郡主身上!”
莫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看著宇文琰一臉不屑的表情,宇文琰聽說凌薇的事後,可是處處向著自己親孃,因葉氏的歹毒,連帶著看葉家人也不順眼。“怎了?”
宇文琰道:“竟領著葉大老爺住進晉陵大郡主屋裡,要不是晉陵大郡主大叫引來侍衛、婆子,就被葉大老爺得手了。”
可見鳴鳳抗拒葉大老爺碰她!
不,是不容許葉大老爺碰她!
“晉陵一怒之下,拿了繡杌還擊,竟被稅長庚給攔住了,說好歹葉大老爺還是她親爹。今兒一早,晉陵為這事又鬧開了。”
稅長庚這麼做,就不怕寒了鳴鳳的心?
鳴鳳雖貴為皇族金枝玉葉,幼年家亡流落民間,也吃了不少的苦頭。
“稅長庚說,葉大老爺回心轉意,要扶晉陵為正妻,降章氏為大姨娘,還想讓娘和辛姨幫著勸導呢。”
素妍聽罷,拳頭緊握,厲喝一聲“當真糊塗!”
宇文琰扭過頭來,看著一邊氣得不輕的她,“你也認為不妥?”
“葉大老爺昔日如何強佔了晉陵,我們都是知道的。聽說晉陵已有十五年不許葉大老爺碰她了,稅長庚還幫著葉大老爺欺她,就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鳴鳳能堅持十五年不讓葉大老爺碰,可見心意已決,而今恢復了尊崇的身份,哪裡還會允許此事。葉大老爺原比鳴鳳年長近十歲,已是個半老頭子,偏賊心不死,敢在大郡主府意圖染指於大郡主,妄想做晉陵大郡馬。
宇文琰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可不希望葉家再度興榮,最好看葉家一撅不振,自此落漠,在葉家這輩裡,早前以為稅長庚是個好的,雖有才華,可他的性子也太過柔軟了些,竟被葉大老爺拿捏得死死的。試探似地道:“妍兒,以你之見,晉陵又當如何?”千萬不能讓鳴鳳再跟了葉大老爺,靖王是何等驕傲的人,他的女兒且能被葉大老爺那等無賴、下作之人一再玷汙,先是霸佔為妾,而今又要耍賴立為妻不成?
以前,鳴鳳不能拿他如何,現在鳴鳳貴為晉陵大郡主,乃是正一品的身份。
素妍道:“齊高祖皇帝的壽陽公主,一生共嫁了四位駙馬……”
壽陽公主第一位駙馬心懷叵測意圖謀反,被高祖帝所殺;後嫁第二位駙馬,卻在平叛之中戰死沙場;再嫁第三位駙馬,為文治九年的狀元郎,文治十七年,第三位駙馬病故;文治十八年壽陽再配第四位駙馬,便是當時有再世潘安之貌的孟居安。
文治十八年,壽陽公主已經是近四十歲的年紀,卻嫁了比她小十八歲的駙馬,眾人皆以為孟居安引以為恥,不想二人成親後,壽陽竟還先後為孟家育下兩子。壽陽公主下嫁之時,挑了兩個年輕貌美的宮女陪嫁,送給孟居安為妾侍,夫妻二人竟是說不出的和睦。後來,孟居安早亡,壽陽公主再不肯嫁,竟絕食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