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兩側站滿了群臣,文臣一臉探究,猜測判別間,似要認出他的身份;武將們個個一臉肅色,目射殺氣。
他又腿一軟,“撲通”一聲軟了下來,整個人趴在地上,“臣……臣拜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宇文琮就算再沒見過世面,見了新皇也不至嚇成這般模樣。
新皇輕咳一聲,指著像狗兒般趴在地上的男子,“各位愛卿細細辯辯,此人可是宇文琮!如若不是,推出午門斬首。倘若是,大家且來說說,洛陽龍虎山莊的人又是何人?”
他要死?
要是被人認出不是,就得殺了他。
替身此刻渾身開始哆嗦起來,有相熟的臣子圍著他瞧。
“像,長得確實很像,他不是七王爺!”
“是七王爺,只是膽子比以前小了。”
一時間,群臣像看熱鬧般地審視著替身,說什麼話都有。
更有性子火爆的,指著替身破口大罵:“七王爺,下官又沒得罪你,你為甚要派人往下官府裡藏嫁禍害人的證據?你這是害我全家喪命呀!你且與我說個明白,在下哪裡得罪了你?”
朝堂上,議論紛紛,嘰嘰喳喳,好似沸騰的水,又似林中的百鳥喧譁,好不熱鬧。
大總管高喝一聲“肅靜”,立時啞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新皇道:“江大丞相,你且說說,此人可是宇文琮?”
江舜誠瞥了一眼,他一直在旁邊觀察著,“長得確實很像,臣已兩年沒見七王爺,實難辯認。不過,從其舉止上瞧,不像七王爺。”
若不是,他就得死!
替身大叫起來,掩下心頭的畏懼,跳身指著江舜誠,姓江的大丞相,除了那位還會有誰,大罵:“江舜誠!本王就是宇文琮,你認不出本王,本王可認得你這個老匹夫。”
罵他老匹夫?
江舜誠抱拳道:“稟皇上,七王爺就愛罵微臣是老匹夫,如今瞧著是真的。”
朝堂上,有人說不像的,也有人說是宇文琮的,眾說紛紜。
真的得推出午門斬首,假的就得打入詔獄,勾結大遼王子,通敵判國,罪不可恕。
顧力行知曉新皇的用意,道:“啟稟皇上,早前微臣與七王爺有過接觸,是真的。”
白大人跟著附和道,“稟皇上,臣也以為是真的。”
有三個人說是真的了,陸續有官員附議,也認為是真的。
雷嘏升為左相不久,他對皇城中事不大瞭解,尤其是皇族中人接觸過也不多,只不作聲,靜默地看著鬧哄哄的朝堂。
新皇眼睛微眯,大喝一聲“來人”,“宇文琮通敵判國,勾結大遼圖魯王子陷害朝臣,罪不容恕,打入天牢!”
替身渾身一顫,重新趴在地上,高聲道:“皇上!皇上啊……”話沒說完,已有大殿侍衛湧了過來,制住替身,將他帶著大殿。
“著顧愛卿、白愛卿審理此案。傅右相、原戶部、吏部尚書放出天牢,著刑部會同戶部清退三位大臣部分家產。”
江舜誠抱拳道:“啟稟皇上崔叢善的案子……”
可人,已經殺頭了。
滿門抄斬的旨意是新皇下的,難道是承認他殺錯了人,就算錯了,那也證據確鑿。
新皇問:“江愛卿以為如何?”
江舜誠想了一陣,道:“大長公主並無大罪,請皇上念在她是皇家血脈,又是先帝長女的份上,寬恕大長公主母女。從輕發落!”
他原就不喜歡大長公主,也不喜歡崔珊,沒有緣故,只因她們是貴太嬪之後。
崔家已經沒了!
崔叢善祖孫三代都死了,就連幾月大的男嬰也都死了,真真是死了個乾乾淨淨的,留下來的都是婦人、女子。
新皇想了片刻,“判逆之罪不可不罰,先帝大公主賜封號雲河,賜還公主府,其女珊瑚驕縱任性,降為珊瑚縣主,另賜白銀二萬兩,退朝!”
“吾皇聖明!”
雲河,原是大長公主沐食邑的縣名,位於德州最富庶的雲河縣,而今縣名亦成了大長公主的封號。
素妍一早得了訊息早早派人去莊子上接了翠嬤嬤等下人回城。
崔家名下的家業,早已經被官府拍賣,就連丫頭、奴婢已經多得不在了,只得早前先帝送給大長公主的侍衛還在,而今又有了一半侍衛重回明河大長公主府任職。
翠嬤嬤帶了丫頭進下明河大長公主府,但見通往崔府的圍牆欄杆門處,早有朝廷派來的工匠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