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放過,其手段可謂狠毒,這一招也是歷代帝王慣使的“斬草除根”,以防後患。
素妍一時怔忡,在她記憶裡,新皇對江家進行滿門抄斬時,年滿十五的男子被樣,十五以下貶為官奴,於菜市拍賣。可今世的他,竟是如此的狠決,沒有半分的拖泥帶水,雷厲風行。
“皇上對宇文琮起兵的事如何應對?”
江舜誠道:“封楊秉忠為平叛大元帥,點陸康、程小勇為將,共同平叛。撥禁軍五萬兵馬星夜趕抵豫地,沿途各州的守將更是配合平叛,若有不從者,有先斬後奏之權。”
素妍頷首,他的動作倒也快,一知發生叛亂,立馬封元帥,遣將軍前往平叛。
禁軍五萬,宇文琮那兒也不過五萬人馬。
新皇借崔家的案子,逼宇文琮露了馬腳,宇文琮到底沒有準備充分,只怕這一局勝敗已定。只是宇文琮的手裡還有宇文理留得近千慕僚、門客,有這些人在,想要速戰速決倒也不易。
宇文理造反,楊秉忠父子袖手旁觀,用人之際,楊秉忠卻突然上遞奏摺告病在家,緊接著楊雲簡在郊外騎馬,“摔斷”了腿,父子二人遠離了平叛諸事。那時因為楊雲屏在後宮暴斃,死時腹中已有三月身孕,而新皇寵愛姐妹花美人,遲遲未能給楊家一個說法。也至楊秉忠心寒意冷。當時新皇不敢擅用左肩王父子,只因崔珊嫁給宇文琰為妻,想著崔珊是大長公主的女兒,是宇文理的親外甥女,猜疑連連。
那一世,宇文理帶著十萬人馬,一路上橫掃朝廷千軍,而新皇卻沒有能放心呼叫的武將,也至遲遲定不下平叛元帥的人選,用誰都不放心。一再延誤。壯大了宇文理的聲勢。當他終於拜得程大勇為帥時。才發現,程大勇有勇無謀,難與楊秉忠相毗,雖領有二十萬人馬。卻連連敗退……
最終,宇文理兵困皇城,不待他入城,先有靜王黨的大臣私下密會,領了家奴、護院,殺了八門侍衛,開啟城門,恭迎宇文理入城,也至新皇慌不擇路。愴惶而逃,從此浪跡天涯。臨走前,新皇放了一把大火,宇文理藉此宣佈,新皇於火中殞命。將其厚葬。
素妍在庵堂聽到傳言,說收斂的屍首是一個落了牙齒,下體無陽物之人,可見這是一個年邁的老太監。
既是太監,那定不是新皇。
自此,北齊天下再沒了新皇這個人。
有儒生、文人後來撰寫了野史小傳,說新皇確實未死,而是開始了浪跡天涯,只是誰也不知道,他到底逃往何處。
新皇寵到極致的姐妹花嬪妃,在他“去”後,竟相繼做了宇文理的寵妃,雙雙賜封為嬪,後來又有人說,她們原就是宇文理的人。但猜測終究是猜測,後來宇文理為了收攏楊秉忠父子為己所用,殺了二嬪為楊雲屏報仇,也贏得了楊秉忠父子的忠心。
前世種種,歷歷在目,即便過了很久,素妍還能想到不一樣的結局。
這一回,封楊秉忠為平叛大元帥,楊秉忠也是個忠厚之人,你待他好,他自忠心耿耿,再則便是看在他女兒、外孫的情面上,也不會推託,自會十分用心。
素妍垂著頭,“爹怎麼看雷大人拜為左相,皇上近來器重顧大人的事?”
江舜誠道:“皇上這麼做,是平衡前朝、後宮的勢力。”
他能猜出來,以素妍的敏銳,也能猜新皇的用意。
楊秉忠父子可是拼著性命,建立軍功,這才有了公候爵位,便是先帝也是器重楊家的。楊家手握兵權,可左右丞相之位,如今瞧來,新皇是打算讓他的岳丈來做了,有了他們的女兒在身邊,又有他們女兒生的皇子,一個個雖想求更多的榮華,也得為他拼命。
江舜誠停了一下,道:“端妃娘娘再度懷上龍脈。雷左相有個皇子外孫,如今瞧來,華妃也不是個省事的主。聽說前兒皇上又晉封了雅嬪、禧嬪。禧嬪父親乃是太常寺少卿董立人,這兩日也是上竄下蹦,不肯安分,使了銀子上下打點著,倒似與雷左相頗為交好。”
短短几日,新皇就晉了雅嬪、禧嬪的位份。
張錦絹也並非是六嬪中的唯一一嬪,而今已經又添了兩嬪。
素妍莞爾一笑,“禧嬪亦有數月身孕,要是再生個兒子,董家也跟著蹦躂起來。董家想與雷家聯手,那是現下禧嬪還沒兒子,如果有了兒子,哪會甘心屈於雷家之下,只怕禧嬪也不甘被華妃壓著。”
父女二人云淡風輕,閒聊著新皇的後宮諸事。
後宮就是一臺戲,宮女、太監、嬪妃都能在那戲臺上表演一番。
雅嬪,曾經的雅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