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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3 叛逆

想到這事,素妍驚覺,新皇拿崔家下手,雖然也猜到崔家許是被人陷害,卻沒有半分手軟,從查抄到定罪、再到菜市口斬首,都在短短二十天內完成。

他為什麼不等到秋後問斬?

許到那時,案子會大白。

其實新皇用他的怒極,借了此事,隨手除去崔家。

崔叢善父子是靜王宇文理一黨的人,是除靜王以外最大的“叛逆”者,只要留著他,新皇如坐針氈,寢食難安,他需要一個藉由,而有人卻給了他一個最好的理由。

除了崔家,國庫充盈,竟然突然有二千萬兩的白銀收沒至朝廷。

用宇文琰的話說,這只是對外的數目,實際上遠遠不止這些。

不止這些……

北齊朝廷一年的稅銀才多少,而崔家落,新皇卻一下得了等同幾年的稅銀,何樂而不為。

他以為崔叢善如此,傅翔等幾個大臣也是如此,一次突襲,拿下幾位重臣,肥了他的腰包,卻不想盡數退還幾位大的臣家產。

雖未退,倒也不至讓大臣們難以維持生計。

白茱靜立門外,稟道:“王妃,文忠候來了。”

素妍猛然憶起,有好些日子沒見到江舜誠了,雖然其間來過兩回,都是來瞧耀東的,每回都帶些小孩子的玩意兒。

“快請!”

她擱下筆,整整衣袍,穿過內室、偏廳到了花廳上。

白茱、紫鵲已經擺上了茶點。

江舜誠喝了幾口,面露深思,長長地輕嘆一聲。

素妍笑道:“爹有心思?”

江舜誠擱下茶盞,“今晨,朝廷收到八百里加急文書稟奏,七王在洛陽反了,召集了五萬人馬佔據長安等地。”

“什麼時候的事?”

“三月十八。”

今兒是三月二十,也是最近發生的事。

江舜誠道:“皇上與群臣一口咬定,打入詔獄的宇文琮是個替身。”

她的記憶裡,造反登基的是宇文理。

宇文理因“囤兵、私造兵器”東窗事發。於宮中畏罪自盡。沒有宇文理,這次造反的竟是七王宇文琮、宇文理的同母弟弟。

素妍道:“皇上這麼說,是想讓他名不正、言不順,就算他是先帝七子,那又如何,先帝傳位的乃是當今皇上。”

江舜誠吐了口氣,“皇上今兒召為父入宮商議,皇上想擢升你大姐夫為右相,為父拒絕了。”

素妍面露深思,並不未話。聽江舜誠的語氣。這後面還有話。

“昨兒未時。良嬪順遂產下二公主,皇上大喜,賜名‘惜’。”

素妍道:“早前在宮裡見過錦絹,聽她的語氣。是一早就知道懷的是公主。生的是公主,於她倒是好的,免得捲入後宮爭鬥之中。爹為大姐夫辭去丞相,倒也妥當。”

見素妍贊同,江舜誠心裡好受了些。

張德松到底不是他兒子,他可以替自己兒子辭相位,卻不能替張德松辭相。

“為父舉薦顧力行擔任右相一職,皇上似有顧慮。”

新皇行事越發雷厲風行,果決快捷。這與素妍前世記憶裡的他倒有些不同,前世的新皇優柔寡斷,也至錯過一次次的良機,竟被宇文理搶佔先機,這一次能在短短二十天抓崔家、定罪、殺人。並非顧力行與大理寺白大人二人之功,只怕他們也是得了他的指示,才會如此狠厲。

江舜誠抬手,示意左右下人退去。用一個父親的慈愛,定定地打量著素妍,瞧罷之後,微微蹙眉,“怎又見清瘦了?”

素妍伸手捧著自己的臉頰,她可沒覺著自己瘦了。

江舜誠道:“你與為父說說,宇文琮叛逆與皇上相爭,這最後的贏家……”

素妍不想瞞江舜誠,“在我夢裡,起兵的是宇文理,確實是他勝了,奪了皇上的帝位、江山。夢裡的皇上,也不是如今這樣,當今皇上父親以為他優柔寡斷麼?”

江舜誠搖頭。

新皇雖然年輕,早前他還在擔心,會不會受朱武影響太大,是個儒家才子,沒想行事倒真有帝王之風,性情也越來越像先帝,遇大事,先召大臣商議,聽大臣說話,卻未必會照大臣的建議行事,他有自己的看法,甚至會有奇巧的思維。

就說宇文琮這事,宇文琮用替身呆在皇城,新皇卻說替身是真的,洛陽起兵的乃是假的。

又借“叛逆”案進行一番大展拳腳,崔家被滅門,如今就剩了幾個正值妙齡的小姐,就連尚在襁褓的男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