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做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招來橫禍。
宇文琰神色有些黯淡,“怎麼就死了呢?我和娘其實早不怪她,她只是霸道一些……”
葉氏可不止是霸道,還心狠手辣,居然縱容葉海月對付耀東,也虧得葉海月能想得出來,居然在襁褓上藏繡花針,現下想來,素妍都無法對葉氏產生好感,即便葉氏已經歸西,她還是沒有好感。
“後日就是中秋佳節,父王不如過了中秋再回衛州。”
老王爺已經拿定主意,擺手道:“八月十八得開工,不能耽擱,欽天監的袁天師說,那是百年難遇的吉日,明兒就得動身,回到衛州還需要準備呢。雖說派了專人看著,我不親自過問,心裡不踏實。”
宇文琰看著凌薇,示意她勸一下。
就算再趕日子,也不急著這兩日,好歹得把中秋節過了。
凌薇正待開口,老王爺道:“不要勸了,我和珠承儀都得回衛州。明兒一早就走,姚妃剛有身孕,讓她留在皇城將養。有佐觀主幫她調養,本王倒也放心。”
一家人吃罷了午膳,聚在偏廳裡閒聊了一陣。
凌薇領了素妍去後花園散心,說是散心則是與素妍說體己話,“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性子太直。我打聽清楚了,姚妃手頭有不少衛州的田莊鋪子,得好幾百家,你賣了田莊鋪子,她可是一點沒少,反在皇城新置了田莊、鋪子。老王爺那兒的錢用沒了,你可不許再拿出來,讓姚妃也湊些銀子。她也太精了,就算著我們這邊,自己一個子兒都不出。”
凌薇也有自己的私心,大致拿過去就成。姚妃一個子兒不出,卻讓她兒子、兒媳賣了田莊鋪子湊銀子,他日建成大碼頭,只怕姚妃也會在碼頭上分一杯羹,想到這些,她心頭越發不高興,哪能讓她兒子、兒媳吃這麼大虧的。
素妍覺得凌薇很真實,像天下所有的母親,總是偏著自己的孩子,怕孩子吃虧了,怕孩子被人欺負了,也怕孩子受了委屈。
凌薇輕啐道:“你別隻笑,讓老王爺逼逼姚妃,你瞧她能不能湊出銀子來。人家手頭的東西可比我們都多呢。她是想給她自個兒的孩子留著,最好讓她生個女兒,到時候你和阿琰的次子就能襲候爵……”
姚妃手頭的田莊、鋪子主不少,凌薇也聽衛州王府過來的下人們說了,憑甚就只讓素妍湊銀子的。雖說衛州是宇文琰的封地,可也不帶這樣欺著她兒子、兒媳的。
“娘!”素妍低呼一聲,她面露不悅,怎麼個個都打著這主意,“阿琰襲了王爵,總得讓姚妃的孩子得個候爵,我們總不能把事事都佔全了。”
凌薇挑著眉頭,“我說你這孩子怎不明白為孃的苦心。我可是拿你當親女兒一般看待,要是他日你們再生個兒子,待他大了,他若問你們:哥哥襲了王爵,憑甚我什麼都沒有,到時候你可怎麼回答他?”
素妍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孩子幾個,總不能個個都有王爵、候爵。孩子若有本事,自個掙一個來,豈不比襲來的風光!”
凌薇秀眉微顫,想要訓斥,看著素妍純真的笑,卻訓不出口,“我懶得與你說,回頭告訴親家母去。難怪親家母說,你……”想說素妍眼中無榮華富貴,無甚私心,這回她算是領教了,“待老王爺與珠承儀離開後,我得去廟裡請尊觀音回來。”
她原就信菩薩,而今更信了,她得求菩薩保佑姚妃生女兒。
凌薇忙忙碌碌,突地側耳聆聽:“耀東莫不是醒了,我好像聽見哭聲了。”
素妍又笑,她可什麼都沒聽見。
凌薇道:“阿琰回來了,你的身子也調養得差不多,回頭請佐觀主給你診診脈,早些給耀東添個弟弟妹妹,就當是與耀東作伴。”
素妍斂住笑意,好像生孩子是很容易的事一樣。
凌薇又道:“我得回去了,耀東該要醒了,瞧不見我又得大哭呢。”
明明是素妍的兒子,倒跟凌薇生的似的。素妍回想初見凌薇的情形,住在清心別苑裡的凌薇那樣的安靜,而今在王府裡像只飛旋的陀螺,不停歇,拼命地運轉著,打理好府中的瑣事,又圍著耀東轉。
素妍回到琴瑟堂,靜坐了片刻,取了畫繼續描繪,正凝心繪著,只見白茱近了書房,聲音雖低,卻滿是急切:“青嬤嬤,青嬤嬤……”
青嬤嬤正在偏廳裡拾掇,出來道:“怎麼了?”
白茱道:“白燕姐姐和紫鵲姐姐在大廚房外面打起來了。”
青嬤嬤“呃”一聲,頗不敢相信,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與白茱出了琴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