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著素妍和宇文琰花了不少銀子,姚妃手裡的田莊、店鋪不減反增,衛州可是老王爺,宇文琰是老王爺的兒子,憑什麼要把衛州產業給姚妃。
老王爺道:“還和以前一樣,我這兒先拿一半,若有需要你再遣人送來。大管家與賬房金先生我也使慣了,還讓他們隨我去衛州,也好幫襯我一把。”
素妍並無其他意見,“童英、韋雄還跟著去麼?”
“童英、韋雄行事沉穩,衛州修渠時沒少出力,還讓他們一起去。”
用了宇文琰的人,要是銀錢不夠,他也好開口。
父子間更不能生了嫌隙,老王爺樂意用宇文琰的人,一有什麼,他們就會第一時間稟給宇文琰。他是父親,只求把大碼頭建好,造福衛州百姓,也給自己的兒孫盡份力。
老王爺令人取了一個盒子來,上面掛著鎖,他啟開盒子,裡面是兩隻捲起紙筒,上面繫著紅絲絛,他拿了一隻紙筒,“妍兒,你且點點,這是五百萬兩銀票。”素妍勾唇一笑,正要拒絕,老王爺又道:“點一下,雖是一家人,這麼一大筆錢,應該點仔細。”
素妍接過,隨手遞給了白燕。
白燕几個丫頭,因又額外打理店鋪,亦能分辯銀票,只需一眼就能瞧出是哪家銀號、錢莊的。
凌薇直直地看著白燕點銀票的手,五百萬兩銀啊,瞧這樣子,是一統的十萬兩一張,這不得有五十張了,這麼多銀子,她可是從未碰過的。
喬嬤嬤盛了飯,雙手奉遞到主子們手裡。
老王爺道:“用膳!”握了碗筷。
白燕輕聲道:“王妃,不多不少正是五百萬兩銀票。”
素妍伸手接過,用錢袋裝了。收入袖中,廣袖之中另設有暗袋,可擱銀票等東西。
老王爺吃了幾口,道:“徐州一役。你打得很漂亮,能將計就計,誘敵深處,還將叛賊一網打盡……”
宇文琰呵呵傻笑起來。
老王爺面色陰沉,“葉氏暴斃而亡,雖不是你親孃……可到底是她將你帶大。若是近日得空,你去衛州拜祭一下。”到底是與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即便葉氏屢屢犯錯,老王爺也從未想過休棄。
“母妃……”宇文琰遲疑著,轉而又道:“葉姨娘沒了?”
老王爺眼裡是平淡的。瞧不出愛,亦沒了恨。
葉氏死了,所有的恩怨情仇也隨著她沒了。
老王爺捧著飯碗,看似平靜的吃著,往事歷歷。他怎能當著葉氏從未出現過,她還為他生育了兩個女兒。
紫霞、青霞也隨丈夫發配邊陲,想到此老王爺心裡有沉重,葉氏不在了,他卻不能更好的看護兩個女兒。如今這風口上,他連向皇上求情都不能。且等等吧,等過些日子宇文琮叛賊案淡了。他再與太后、皇上求個恩典,將兩個女兒一家接回皇城。
不求讓她們大富大貴,但求她們餘生能夠平靜安穩。
凌薇細聲道:“衛州傅承儀著人來報信說葉奉侍八月初七暴斃而亡,發現時已嚥氣。人已風光厚葬,說她活著時曾說想葬回葉家祖墳,傅承儀遵了她的遺言辦事。”
哪有出嫁的女兒再葬回孃家的道理。葉家如今失勢,傅承儀堅持,葉家也不敢反駁。傅承儀一口咬定,那是葉氏的遺言,可凌薇覺得這不合禮數。只怕是傅承儀心中懷恨,居然想用這個方子來刁難、拿喬葉家。
葉大老爺發配白塔口,與章氏雙雙在途中病亡。葉家大房裡,葉大爺一家與庶出兄弟、妹妹們得已活著抵達白塔口。
白塔口,傳說數百年前有位高僧在那兒圓寂,他的弟子在那兒建了白塔,每年到他圓寂日,就有附近信眾前往祭拜。久而久之,那裡便有了這個名字。白塔口夏天悶熱,冬天又異常寒冷,四季潮溼,尋常人很難呆得久的。
白塔口有朝廷最大的鐵石礦場,採了石頭,煉出鐵塊,再透過官道運回皇城、燕州等地。
葉家大房就是要去這樣的地方,服苦役採礦運石,男子採礦,女子就做些漿洗、做飯,或是其他的手上活。
葉二老爺當年見姚妃對付葉家,嚇得連夜帶了妻兒逃離衛州,至今沒人知道他的下落。
葉三老爺生了個葉三爺那等畜牲兒子,早前雖然張狂,連番打擊,神情落漠,只想平安度日,哪敢招惹傅承儀,只得任由傅承儀令人將葉氏埋在葉氏祖墳。
衛州葉家,如今就剩葉三老爺與葉四老爺兩房人了,葉四老爺原是庶子,行事本就謹慎,而今連過往二十多年前張狂成性的葉三老爺也夾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