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一萬兩,增了一倍,算是利錢。
凌老爺把銀票塞給宇文琰,又行了個禮,領著兩個少年離開了。
其中有個少年,竟與凌老爺長得相似,年紀在二十歲上下,雖是綸巾、繭綢袍子,可宇文琰看得直眼,他從未見過有人長得如此與自己相似的,而且連年紀都如此相仿。
竇護衛後來打趣道:“王爺,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凌公子是你的兄弟。”
宇文琰驚問:“真有這麼像?”
他就覺得眼熟啊。
他知道自己長得像老王妃,可是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與他長得像。
素妍道:“凌老爺的母親與你外婆是姐妹。”
宇文琰道:“小時候,我依昔聽外婆說過,她說她有個妹妹,原是孿生的,姐妹二人長得很像,不同的是,凌老太太的眼角下有一枚綠豆大小的紅淚痣,從小到大,家裡人也是根據她妹妹的紅淚痣來分辯的。有一回,外婆和姨婆頑皮,也讓外婆拿了硃砂點了一枚紅痣,家裡人竟分辯不出她們誰是誰了。”
孿生姐妹,自然兩人長得像。
素妍腦海裡浮現出江家三房的湘月、湘君姐妹來,她們姐妹不就是長得極為相似麼。她還聽虞氏說過,她早夭的四哥書鵠與三哥書鵬也長得一般模樣。
“如此相似,難怪你長得像凌老爺。”
“母妃長得像外婆,凌老爺許也長得像姨婆。”
雖然宇文琰沒與凌老爺多說幾句話,可他隱隱猜到這凌老爺就是他外婆孿生妹妹的兒子。
因為相貌相似。他瞧著就覺得親切,連帶著那個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少年也變得親切起來。
次晨,素妍與宇文琰睡到近午時分。
夫妻二人各用了半碗羹粥,小憩半炷香就用午膳。
和往常一樣,青霞郡主每日上午都會去靜堂上房瞧上一眼,看著小庫房滿目的紅,又看著正中位置的那抬蝴蝶結陪奩就笑了。
瞧著瞧著,就覺得哪裡不同。
大丫頭依舊和往常一樣,點著指頭數抬數。
青霞郡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小庫房裡似原來的。又好像不一樣。可抬數又是正確的。
大丫頭道:“還有幾日就要忙起來了……”心裡笑著:青霞郡主要做新娘子了!
內儀門處。紫霞郡主領著葉卿卿與丫頭進來,臉色有些不好看。
青霞郡主一見,忙拉了庫房下鑰。
“喲!青霞,咱們姐妹倆誰跟誰呀。我倒想瞧瞧他們都給你置備了什麼好東西?”
青霞郡主上了鎖,笑道:“沒什麼好看的,都是照了姐姐的例置備的。”
紫霞郡主要看,青霞郡主卻不肯。
分明就是有鬼!
紫霞郡主越發好奇,“我可聽當日幫忙歸整箱籠的人說了,妹妹的嫁妝可都是好東西呢?一抬就是十幾匹緞子,旁人一抬最多兩對高官窖花瓶,你的卻有四對、六對。”
大庫房裡“富貴長春”的宮緞、“福壽綿長”的宮綢全都挑了布料好、花色紅、顏色紅的歸整成箱籠,一抬十幾匹。紫霞郡主當初出閣,一抬也才八匹,這也算是很闊綽的了,尋常人家兩匹一抬、四匹一抬都是有的,可青霞郡主居然用十幾匹緞子歸整成一抬。這得多沉啊。
青霞郡主心頭原是好奇,總覺得小庫房哪裡不對,可又說不上來,這會子紫霞郡主吵著要看,她嚇得早早下了鑰。
“姐姐忙著,我該回閣樓了,嫁衣上還要補繡金絲銀線。”領了大丫頭逃一般地離去。
見青霞郡主走遠,葉卿卿憤然道:“小姨也太過分了,不過是瞧上一眼,也不讓我們看。”
紫霞郡主冷厲一笑,“不讓我們瞧,就不知道她有什麼好東西。歸整箱籠時,幫忙的小廝、婆子那麼多,可是所有人都瞧見的。”
葉卿卿道:“舅舅也太偏心了,給了小姨那麼多好東西。”
“哪是你舅舅給的,還不是你小姨自己弄的。最後一抬箱子裡裝的是什麼,至今都沒人知道,那裡面指定是值錢的寶貝!能讓你小姨打理府邸,卻不讓我幫忙?”
青霞為什麼給自己置辦這麼好的陪奩,只怕已經知道宇文琰的身世,她打小就與宇文琰好,這回怕是算計宇文琰夫妻。紫霞想到自個兒,咬了咬唇,倒是她是個良善的,以為青霞年紀小,沒想倒是個厲害的。
“舅母不是說她要自己打理府中瑣事麼?”
“瞧瞧她那孱弱的樣子,哪裡像是做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