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就見天的過去,回頭讓爹又跟娘生氣。”
耀東不想在外人面前說自家的事,問:“胡氏,你還沒回本世子,是要種田還是經商?”
胡香靈沒種過地,倒是會搬石頭,這十幾年搬石頭的力氣倒是夠使的。心下糾結著,不知道如何回答,囁嚅而膽怯地問:“請問世子爺,經商……是要經什麼商?”
耀東道:“西市天橋下,有我們府裡的鋪子,有家豆腐鋪子,又有分茶鋪子,還有布莊,你瞧著你們能做什麼生意。豆腐鋪子裡的用具倒是一應俱全,既然我娘應了幫你,就會替你備下足夠三月用的豆子,往後你自去天橋附近的糧油鋪子採辦便是……”
西西見胡氏糾結,道:“這些鋪子雖小,生意卻是不錯的,這原是我娘令大管家置下,專給我和妹妹打理練手用的。你不想要,我還不願給呢。”
胡香靈膽顫心驚,十幾年的磨礪,早沒了以前的犀厲,整日與苦役、官差們打交道,學會的就是小心翼翼、任勞任怨,“郡主莫生氣,賤婦是樂意的,只怕打理不好。”哪有做管事婆子來得好,旱澇保收,每月領月銀。
耀東道:“就豆腐鋪子了。我會令之前的婆子教會你如何做豆腐、油餅,那鋪子足夠你們一家三口生活了。”再懶細說,喚了小廝來,令小廝領了胡香靈去西市天橋附近的豆腐鋪子。
胡香靈去了豆腐鋪瞧著還不錯,雖只一間鋪子,後面還有三間屋子,一間磨坊,又兩間屋子,雖不是很大,對她來說已經很知足了。磨坊裡可以存放豆子,鋪裡的廚具一應俱全,就是屋裡的被褥也是齊的,比她想像的還好,當即就樂了。
午後,胡香靈去了城北破廟,接了曹玉臻和孩子到豆腐鋪裡。
曹玉臻搖頭輕嘆:“真要賣豆腐?”
胡香靈道:“這日子還得過不是。”
曹玉臻細問了胡香靈一遍,連聲道:“你怎不要田地。”
胡香靈道:“我不會侍弄莊稼,你也不會。”
“到了鄉下,我可以做教書先生,順帶還能教教潤兒。”
潤兒,胡香靈所生孩子的名諱,學名曹潤。
胡香靈執拗地道:“就是這鋪子,也是我求人才有的,我可不好再換,要換別處你自己求去,我可說不出口。”
曹潤瞪著一雙大眼睛,四下掃視一番,滿是新奇,“娘,這往後就是我們的家嗎?”
胡香靈歡喜地道:“是!那位是黃婆婆,她教會我們做豆腐、豆漿就要離開的,你得跟娘一起用心學。”
就如昔日白塔礦場的苦役大嫂說的一樣:從今往後,忘了以前是官家小姐、奶奶的事兒,就做個尋常百姓,能吃飽穿暖,平平安安、自由自在便是最大的福氣。
曹潤應得麻利。
曹玉臻不瞞地瞪了一眼,見屋子裡有床,爬上床去,一倒頭睡了,由著胡香靈帶著兒子學做豆腐。
西西辦好了素妍交託的事,上了賞月閣,素妍還在那兒用心地畫著花鳥圖,在天朝,嶺雪居士的花鳥圖堪為一絕。
“娘。”西西欠了一下身。
耀南亦上了二樓,立在牆前,細細地看著牆上掛著附庸山人的畫,又有白峰居士的字,今兒唐觀又與他講授了這二位大家的丹青書法。
素妍輕聲道:“讓你和你大哥辦的事都好了?”
“是,辦好了。聽豆腐鋪的黃婆子說,胡氏倒是極滿意的,可曹爺似乎更想要田,還想回鄉下去教書。”
素妍繼續添補著顏色,端著案前,“昔日那豆腐鋪子是多少錢買來的?”
西西想了片刻,“好似聽大管家說過,不到二百兩銀子,地段倒是極好的。”
“過上一月,讓人把房契送過去,就說是我送給他們的,鋪子的名字他們可以任意改。再替我捎句話給胡氏,就說:害人之心不可無。人在做,天在看,往後安分度日。”
西西知道,她娘心地善良,這一點是整個皇城都知道的,就連他爹都說,那些添堵、遭心的事就別告訴你母親了,回頭她聽了又得難受。
西西應了一聲,立在一側看素妍繪畫,看了一陣,低聲道:“皇后娘娘的千秋節,瞧太子殿下的意思,今年得大辦,女兒正想給娘娘繡面屏風,聽說皇后最喜歡娘備的東西,只要是娘備的她都喜歡,回頭娘為我繪幅花鳥圖,我好照著繡。”
素妍凝了一下,看著站在牆上看得發呆的耀南,五個孩子裡,這孩子的性子最是沉靜,也最為善良,舉止之間偏像了唐觀,許是近赤者則白的緣故,他身上有一種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