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以社交詞令寒喧兩句。
當最後介紹到黃傑克和張約翰時,陶文士特別加以補充說:“莊太太,這兩位就是我曾經跟你提起過的,他們僑居在美國已經有好幾代了,並且已經入了美國籍。經常都在世界各地遊歷,關於莊太大有意思隨同他們環遊世界的事,我已向他們表示過,不過細節方面還是由你們自己直接談吧!”
羅漪萍迫不及待地笑問:“黃先生,張先生,我這個要求實在很冒昧,因為我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很想跟你們結伴同行,但不知道是否會使你們感到不方便?”
“哪裡,我們非常歡迎!”黃傑克笑笑說:“能為羅女士作嚮導,實在是我們莫大的榮幸。不過,我們在香港停留的時間只有四十八小時,船後天晚上就開航……”
羅漪萍介面說:“那不成問題,我的護照早就辦好了,隨時都可以拿出簽證,只要你們同意,明天我就買船票!”
黃傑克暗瞥了陶文士一眼,故作猶豫狀說:“呃……原則上我們絕對歡迎羅女士同行,使我們的旅途增光不少。但我們一向是團體行動的,任何事不能單獨擅自作主,所以這種事我們還得跟其他的人商量商量,徵得他們的同意之後,才能作最後的決定。”
羅漪萍由於患得患失的心理,不禁擔心地急問:“他們會不會不同意?”
黃傑克尚未回答,忽見一名男僕走過來,向陶文士恭然說:“老爺,你的電話,在書房裡……”
陶文士只好歉然地告了個便,匆匆走向書房去接聽電話,讓他們雙方自己繼續商談了。
離開長餐桌後,那跟在身後的男僕搶前兩步,輕聲說:“崔二爺來了,在書房裡等你!”
陶文士這才知道並沒有電話,而是那私下跟他狼狽為奸的傢伙來了。這個綽號叫“催命鬼”的崔老二,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現在突然趕來,自然是有特殊的事故。
於是,陶文士忙不迭走進書房,果見崔老二正在焦灼不安的來回踱著,一面在猛吸著香菸,顯然心情非常的憂急。
二、上鉤
“什麼事?”陶文士急問。
崔老二迫不及待地說:“老陶,你究竟是怎麼搞的呀,許大頭那邊等著要錢,我說好了今天晚上一定付清的。可是你人不照面,電話也不給我一個,教我怎樣向許大頭交代?”
陶文士沉聲說:“錢還會少得了他嗎?急個什麼勁!‘金鼠隊’五點多鐘才到,我一直還沒有機會跟他們談錢的問題,回頭談過了就把錢送去也不遲呀!”
“他們這次帶有那麼多現款?”崔老二似乎不放心。
陶文士冷冷地說:“這倒用不著你操心,就算現款不夠,我也負責替他們設法湊足,絕對分文不少。不過,許大頭那邊我始終沒時間去,總得親自查驗了沒問題,才能把餘數全部付清!”
“老陶!”崔老二悻然說:“你雖然沒有時間去,但我卻一直在那裡監工,從東西噴漆到裝上船艙,我始終親自在場,可說一分鐘都沒敢離開過,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陶文士鄭重地說:“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怕許大頭給的成色不足,到了日本以後,萬一那邊不收就麻煩啦!”
崔老二冷聲說:“哼!我是照九九九的成色付錢,諒他也不敢在成色上吃我們!”
“份量呢?”陶文士問。
崔老二很有把握地回答:“那更沒問題,在噴漆以前我親自秤的,每塊五十公斤,一共四塊。完全比照艙板的形式鑄造,裝上去一模一樣。再把全艙整個重噴一道漆,那就絲毫也看不出破綻了哦!”
陶文士心細如髮,立即糾正說:“這你就犯了個最大的錯誤,噴漆一定要有技巧,絕不能讓人一眼就看出是新噴過漆的……”
崔老二哈哈一笑說:“老陶,你真把我看成喝西北風,啃稻草的啦,連這一點都想不到,我還能辦什麼事?老實說吧,不但噴過漆之後,把全艙都故意用油灰弄髒了,還把油漆的氣味全都消除了,別說是看,就是聞也聞不出呢!”
陶文士這才滿意地點了下頭說:“好吧,你現在先回船上去,千萬不要再離開,回頭我就派人把錢直接送給許大頭了!”
崔老二走到房門口,忽又回身來問:“船上那兩個技工怎樣處置?”
陶文士沉聲說:“反正不能讓他們洩漏風聲,你就看著辦吧!”
崔老二會意地把頭一點,便徑自轉身走出了書房。
陶文士站在那裡遲疑了片刻,才走過去抓起書桌上的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