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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過,一對雙越長越俏皮,在文藝隊,走到那都搶眼。你不問我到忘了。

小學校有阿冉泥鰍石頭狗剩改娣他們兒時的夢兒時的影子,可大部分孩子唸完初小就下地了 ,阿冉不進市怕也念不到大學的。阿冉問,這學校還只是初小?嗯,沒一點變化。不,聽說 新近來了一個女教師,小孩都喜歡她。阿冉問,是知青?不,聽說從市裡派來的。倆人邊說 邊嘮來到校門前。

學校院當心老杏樹花尚未落盡,星星點點更顯耀眼,房前一排低矮的垂柳,柳枝毿毿搖搖曳 曳,碎磚鑲著三角牙邊的花壇剛剛整地撒籽。院內整潔,安靜。一陣手搖銅鈴聲響起,孩子 們從教室裡飛跑出來一片喧鬧,跟在後邊的是一個端莊秀麗的姑娘,卓爾不群的氣質讓阿冉 眼睛一亮,剎那間又讓阿冉一驚,似曾相識。

姑娘微笑著走過來,笑得詭秘調皮,見阿冉一時認不出自己,便響響亮亮地喊了一聲,阿冉 哥,這麼一喊才讓阿冉認出她是茹萍。阿冉跑上前拉著茹萍的手,說,小萍,你怎麼跑這來 了。一晃快十年沒見了,真認不出來了。茹萍笑笑,怎不叫嫂子來學校看看,讓我瞧一瞧! 你怎知道?孩子們哪個不是小廣播呀!

阿冉帶點嗔怨地說,知道我回來不去見我,茹萍說,我知道你會來這裡,幹麻去看你,再說 誰知你還記得我們嗎?阿冉與茹萍在這裡不期而遇有些激動便脫口而出:誰能忘了?茹萍 兩耳緋紅,閃開阿冉的目光。阿冉內心也有些慌亂,手足無措轉向泥鰍介紹說,這是我同學 茹軒的妹妹,也是我的準妹妹。

泥鰍不懂一個“準”字,但他看得出他們心內的故事,寒喧過後踅回身先告辭一步。

茹萍告訴阿冉,一家人的近況,茹軒讀中師,學校下馬回家務農,當了兩年民辦教師,因了 父親又刷下來了,茹昂茹嫣不願回鄉和同學下了知青點。媽也不知怎走的門路走誰的門路讓 我到這裡代課,茹嫣生媽的氣連家也不回。我說過媽,媽不聽,讓我幹好,將來跟我過。媽 後半生太苦了,說到這份上我就只有聽她的了,好好幹,爭氣,轉正,接媽來。對,小萍, 你要加倍孝敬茹姨。阿冉說得即輕鬆且沉重。

該上課了,兩人道別。笑靨裡掩著酸酸澀澀,點燃著凋零的愛戀。

阿冉踽踽獨行在山村小路上,採擷著童真的夢幻,憶著歲月不盡的流泉,這蜿蜒的路啊,灑 滿別離還有破碎支離的思緒糾纏。 txt小說上傳分享

五、灑 姨

1970年,夏末,從冉店傳來一個叫人咋舌的訊息。茹萍信中沒有說,她說不出口。阿冉 聽 表姐夫說的,表姐夫說是冉店來人說的,表姐夫說時一臉的嬉笑,阿冉聽了沒信,說,胡扯 ,表姐夫說,開始我也不信,可冉店又傳得邪乎。可也是,這年頭怎麼了,老出這檔子事, 前腳石頭死了,後腳又來了個草根光屁股鑽羊圈。這冉店怎麼了,啊!阿冉連說幾個“荒唐 ”便沉默不語了,他在心裡想說,荒誕的年月,出荒誕的事。一向愛說葷話的表姐夫見阿冉 雙眼陰鬱,也是滿臉的苦笑,接著,他又補了一句,說,草根被大隊革委會看起來了,還不 知怎辦呢?灑姨在求情,救兒子呢。阿冉聽了又是一驚,不知草根會是什麼命運了。

送走表姐夫,阿冉腦子一片混亂又似乎一片空白。他在想,草根真是,怎出這種事?灑姨求 情,怎麼求,雖說灑姨是那種沒事不找事,攤上事不怕事的人,可攤上這檔子事怎麼求?可 阿冉又一想,草根犯的什麼罪?偷竊、破壞,不是;猥褻,*,也不是,為什麼要看起來 ?舉報的是誰?是長輩,狠狠地罵一罵不就結了。年輕人羞臊奚落他一番不也就結了。幹嗎 要鬧大,要把草根看起來?石頭的冤,夠慘的。冉店,多偏僻多寧靜的山村,怎麼也非要一 掀再掀軒然大波呢?混沌的態勢,讓阿冉覺得自己的思維也似乎混沌。

這天夜裡,阿冉心海翻騰,毫無睡意。他平躺在宓兒的身邊,一隻手很彆扭地放在宓兒的肚 皮上,一隻手墊在腦勺下,靜靜地思慮。宓兒懷孕了,甜甜地睡著。好久好久,阿冉才轉過 身,換了一下手,把手心輕柔地放在宓兒肚皮上,撫慰著。要是往日,阿冉又要對宓兒一邊 揉搓一邊戲謔地說,我的田野,鍾靈毓秀。可今晚,他沒。阿冉心境很壞。他想到草根哀怨 沮喪呆滯絕望的目光和被囚禁的身影,想著灑姨的悲喜人生……

66年初秋,乾燥酷熱。K市,一派騷動混亂。市委書記被戴上高帽遊街,一次次休克,人被 拖得像嚴刑後的囚犯。市評劇院名旦筱筱,頭髮被剪得像老鴰窩,脖子上掛一患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