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望著朝陽時一樣璀璨生輝,與那時平靜遼遠的目光不同的是,此刻那雙銀灰色的眼睛躍躍欲試,因為染滿興奮,亮如晝日,帶著橫掃一切的戰意。
西索舔了舔干涉的嘴角,不再拼命壓抑的懾人念壓一瞬間封鎖了整個房間,來勢洶湧凌厲,碾壓著每一寸空氣,將房中站著的青年衣服吹得颯颯作響。
一個人的強大除了取決於先天性的力量之外,還有很多東西,比如戰鬥經驗,思想覺悟,智謀和預感……更何況西索這種不要命的型別,再者他還盯了你許久興致正高昂又被挑釁的時候!
對於才覺醒力量的灰來說,西索這個強大的對手用來作為第一次練手的物件似乎有點大材小用了,但不妨礙他想要挑戰的心情,那種豁出去一切就想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的決心。
如果他們站在同等的位置的話,對西索來講這無疑是一件讓人興奮到顫慄的事情,光是想想他都能激動地按耐不住,但也正是有期待才會有忍耐。
兩人打到大半夜最後以灰體力不支倒地結束,在餓著肚子的情況下支撐這麼久靠的僅是一開始的一鼓作氣,氣一收,就徹底偃旗息鼓了。
西索兩眼金紅,很顯然還沒找回狀態,他緊盯著地板上雙眼緊閉的銀髮青年,見對方呼呼睡著,慢慢的才將暴虐的情緒壓回去,一滴血從他臉頰滑落啪嗒一聲滴落在對方有些發白的嘴唇上,金紅的瞳仁猝然收縮,維持著這個姿勢許久之後,直到眼睛恢復成冷冽的銀色,西索目光移開,站起身來,也不管昏睡在地的青年,徑直走了出去。
灰從地板上爬起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老高了,西索的房間房門敞著沒有絲毫主人的氣息,他盯著那床疊的整整齊齊的被子看了片刻,就知道西索是徹底離開了。這個男人“養”了他幾天,目的是什麼也從來未作掩飾,灰以為這種“養—成”的遊戲有可能還會玩一段時間,沒想到結束的這麼幹脆,不過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卻是好事,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份力量,也更需要把時間投放在自己的任務上,到目前為止,任務才完成了七分之一。
一個月後,潘多森林入口小鎮。
幾個閒散的獵人組成的僱傭兵敲響了街邊一棟青灰色房屋的大門,大門很快被開啟,一個頭上纏著白色繃帶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口,雙目深黑,笑容和煦:“你們好,幾位是獵鷹傭兵團的成員吧。”
站在門口的男人點了點頭,拿出了自己的獵人證,待對方仔細看過之後收了起來,俊挺的黑髮年輕人將幾人迎進屋,站在幾個滿身戾氣的大漢面前沒有絲毫的怯場和不自然,至始至終掛在臉上的笑容都溫和的讓人如浴春風,打扮乾淨,本就俊美的五官配著有些書卷氣的氣質格外的出彩,惹得僱傭兵中惟一的女性獵人頻頻望過去。
“我靠,這麼帥,原先還以為會是一群老古董。”作為這個僱傭兵小分隊裡面惟一的女性,成天見著一群糙爺們的愛拉爾簡直眼前一亮,小聲嘟噥了一句之後捅了捅她身側一直沒吭聲的青年一下。
對方不知道是不是走神了被她這麼一捅踉蹌了一步,雖然動作很小,但還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走在最前頭帶路的黑髮青年回頭望了一眼,眼神停頓了一下便收回了視線。僱傭兵小隊長瞪了一眼愛拉爾眼神示意她別鬧。
愛拉爾見一旁沉默的青年看了好幾眼前面那個黑髮男人的背影,壓低聲打趣道:“怎麼,看上他了?”對方回頭望她,被繃帶纏了滿臉的臉上露出的一雙眼睛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銀灰色的眼睛,本來清冷的顏色不知為何卻給人一股毫無防備的暖意,愛拉爾微微一怔,很快移開了視線,心下卻感慨起來。
青年名叫普多,一個探險者,他們是在極冷之地撿到的,當時對方被白火之魚燒的全身是傷,愛拉爾動了惻隱之心就把他撿了回去,因為她的治療術勉強救回了一條命,但是那些燒傷卻沒法徹底修復了,白火之魚燒傷的傷口很難治癒,能保住一條命就已經不錯,只是可惜了年紀輕輕就毀了一副皮囊。
之後的行程這個青年自然就跟他們走到了一塊,身手挺好,再加上近乎無所不能的具現化能力,在野外或者荒僻的地方很實用,人又隨和,短短几天就得到了這個小分隊的認可,於是也跟著一起參加了這次行動,保護幾個學者進入潘多森林調查水晶羽鳥。
灰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很快就平復了心情,在這個世界第一次接觸到念能力的時候他就有想過會不會是那個小鬼的世界,原以為世界這麼大,不會那麼容易遇到,哪知道這麼小的機率也會發生,但一想到自己現在的粽子樣也不可能被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