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似乎有些長,灰醒來那一刻腦子空白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恍如隔世,他一時間不知身處何處現下何時,一片茫然。動了動指尖,一瞬間鋪天蓋地的疼痛就席捲了他所有的感官,身體好像被碾壓了無數次,脫胎換骨似的痛。
這股疼痛來的太劇烈了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只覺得內臟在翻湧全身哪裡都不對勁,疼的他直喘氣除了跟快死的魚一樣張著嘴出氣之外就再也動不了絲毫了,拜這股強烈的痛意所致他的記憶也一下子回籠。
'怎麼回事呢?'灰從痛覺中分出一部分意識去詢問腦海裡寂靜無聲的系統。
【你覺醒了念能力,這股力量和你體內原本的力量發生了衝突。】
簡潔明瞭,灰卻明白了大概,他來這個世界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因為工作環境的原因念能力是個什麼玩意也有著大概的瞭解,這種能力有多強他想想那個叫做西索的男人就知道,能擁有當然是好事,可如果產生衝突的話……感覺著身上還未停歇的疼痛,灰皺了皺眉,他可不希望最後這兩股力量在他體內鬧個兩敗俱傷。
西索提著一袋子食物走進門來時,床上的銀髮青年睜開眼睛,眼珠子轉了轉,餘光瞟向他的方向,最開始有些警惕,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將袋子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垂著眼看向對方,視線從青年汗溼的白襯衫上慢慢往上游移,目光放肆的巡過敞開的領口,起伏的鎖骨,壓抑著喘—息的淡粉色唇,最後停留在那雙冷淡的銀灰色的眼睛上,嘴角微微勾起,看起來心情很不錯:“那個粉色頭髮的傢伙死掉了哦~”他見那雙銀灰色的眼睛沒有閃過絲毫的情緒又接著道,“我把他的屍體扔進海里了。”
灰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腦子讓他拒絕去細想現在的任何情況。
西索並未如他所願,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手臂一撈將人半個身子抬離了床鋪,銀髮青年猛然睜開眼睛,因為這個動作嘴角瀉出一絲幾不可聞的呻吟,身軀卻軟趴趴的靠在他的臂彎裡動彈不得,和最初靠近時那股掙扎的兇狠勁比起來現在溫順的簡直不可思議。“既然醒了就吃點東西吧。”
陰陽怪氣的語調像是突然換了個臺似的一本正經起來,灰眼神動了動,他很想說勞資現在疼的死去活來哪有什麼胃口吃飯但奈何身軀就是動不了,只能任由身後這個半摟著自己的男人折騰著將那碗飄著奶味的粥倒進他嘴裡。
燙死了!
西索拿開碗,指背曲起將青年嘴角溢位來的粥液刮掉後就放棄了喂粥這件事。
被再次放回床上之後,灰瞧著一屁股坐在床側的男人,見他原本整齊的紅髮被自己無意識的火焰燒的一坨坨的眼神柔和下來,銀瞳像一彎靜如鏡子的湖面被春風吹過一樣,蕩起數不盡的漣漪,一下子明媚生動起來,將眼底的深處的陰霾遮掩的乾乾淨淨……他現在需要這個人的幫助。
西索盯著灰半響,笑容不變,眼底饒是興味,彷彿看著一個新奇又格外有趣的玩具,手指滑過對方的嘴角,指腹輕輕按壓在凸起的喉結上,聲音輕膩:“如果明天這個時候你還躺著的話,我就殺了你哦~”同色的銀瞳微瀲,因為殺意泛著栩栩如生金光。
這句話並不是玩笑。
感覺到尾指傳來的搐動,灰閉上眼睛開始感覺全身所有能動的神經,一天的時間夠了,而這一天的時間因為西索這句話,他完全可以無視一切周圍的干擾環境。
結果比灰預想的要好得多,不需要一天的時間他就能控制住體內那股暴躁的力量了,這得益於他特殊的體質,能將嵐雨晴雷雲霧六種力量融匯貫通的話,念能力當然也不例外,比起前者所需要的覺悟,後者這種天生就存在於人體內部的氣對於他來講反而更輕鬆。
這兩種力量其實並不衝突,就像念能力的堅和六屬性中的雷,作用大同小異,兩者結合起來更具威力,同時念能力的具現化作用也彌補了他霧屬性的不足,原本藉由霧構建的子彈現在可以完全實體化後殺傷力要強大持久的多,同樣霧屬性也彌補了具現化的侷限性,只要他願意,並有足夠的能力的話,他可以做到具現任何東西,這兩種能力運用得當的話於他受益無窮。
感受著兩種力量在體內每一個靜脈流竄,灰只覺得心臟的跳動也活躍了起來,強大的力量總會讓人興奮,更何況,他是如此的需要它。
西索一跨進門就感覺到了一道凌厲的勁風迎面撲來,他偏了偏腦袋,銀色的匕首狠狠地紮在他身後的牆壁上,裂開幾條縫,足見威力之大,接著刀身抖了抖變成星辰一樣的粉末消失在空中。他目光所及之處,銀髮青年笑望著他,笑容和那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