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十年火箭炮,那功效應該就只有五分鐘;思及此;他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懈絲毫,即便如此,他也完全沒有鬆口氣,這個地方,多呆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無比痛苦的事情。
很快,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打破了他強裝的鎮靜,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那種即便隔了一個世界他也不會忘記的熟悉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很有規律的噠噠聲。
這一刻,空氣彷彿都凝固起來,好像有一隻巨大的手圈住了他整個身體讓他動彈不得,又好像不識水性的人猛然沉入了深海心中驚濤拍浪卻不能自己一般,灰大睜著雙眼盯著眼前的鐵門,忘記了逃跑,忘記了任何動作,甚至呼吸。世界好像都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那些踩在他心尖上的腳步聲。
一聲聲的,慢慢的抽走了他血液中所有的溫度和肺部裡的僅剩的空氣。
他永遠也逃不掉的那份恐懼,已經植根在靈魂深處,無法動搖,無法掙脫。
門外的男人不知道什麼原因停了下來,幾分鐘後,輕輕推開了面前虛掩的門扉。
進來的人目光沒有任何的巡視,好像早就對屋內的情況瞭如指掌,直接落在了屋子中間已經全身僵硬的灰身上。
男人衣裳工整,髮絲被打理得一絲不苟,俊美無匹的臉上洋溢著溫暖迷人的笑容,鏡片後的目光放佛承載著沉澱了千萬年的愛意……就是這樣的表情,讓杵在屋子中間的灰瞳孔縮緊,其中冒出沉甸甸的絕望。
“原來我的寶貝十年後是這個樣子麼。”男人輕輕呢喃著,低磁醇厚的嗓音彷彿加了蜜,有種蠱惑人心的味道,同他的語氣一樣他的表情裡沒有絲毫的驚訝成分,嘴角微揚,本來溫潤如玉春風的笑容立刻帶了幾分邪肆,目光至始至終都緊鎖著屋子中間僵硬的“兒子”。
才從宴會上下來的灰髮絲有些凌亂,衣裳因為勸酒推搡的關係已經不復工整,臉頰上還殘留著某個女人鮮紅的唇印,只需一眼就能知道他剛才去過什麼地方,更何況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酒氣和女人的香水味。男人鏡片後的深灰色瞳孔很快閃過一抹殘忍的顏色,面色卻無異,整個人看起來甚至暖洋洋了幾分,不疾不徐的走過去,看著青年本能般的往後退,最後退無可退的被逼至牆角,才伸出雙手,輕易將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圈在了自己的手臂之間。
相似的臉龐逼近,貼近的身軀能讓男人輕易感覺到身下這具身體傳來的顫抖,也能清晰地看見因為自己的逼近變得更加幽藍的那雙眼睛……他簡直愛死了這種顏色,瞧,他的寶貝兒竟然對最愛他的爸爸有殺意,這可真是讓人傷心呢!
但很快,一絲近乎變態的快感很快從喬北心底竄了出來,對於他來講,得不到愛,恨也是一樣的,越濃郁越好,十年,二十年,一輩子,一生一世,之於對方他都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存在,永遠逃不掉自己的存在,永遠擺脫不了自己的身影,就像現在,明明如此憎恨,卻依舊只能“乖巧”的呆在自己的禁錮裡。
誰是誰的牢籠已經分不清了,對於喬北來說,這個世界上唯有一樣東西他絕對不會放棄,那就是此刻在懷裡瑟瑟發抖的兒子,掠奪和佔有的執念已經深刻入骨,並且甘之如飴,他或許可以選擇一種更加溫柔的方式,像任何一個慈愛的父親那樣,念念床頭故事就能讓自己的寶貝全身心的依賴在自己的臂彎裡……做不到,那種瘋漲的慾念早就吞噬他的理智了,扭曲的愛已經生根發芽長成了蒼天大樹。
妖冶的血色在銀灰色的瞳仁裡閃過,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目光掃到面前一抹礙眼的紅色時已經完全陰暗了下來。
“你還是離開我了嗎?”手指輕試,很快將灰臉頰上鮮紅的唇印消除。
男人聲音沙啞了幾分,呼吸壓抑,眼底醞釀的複雜情緒洶湧翻騰最後變成了死灰般慘痛的黯淡,銀灰色的眼睛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就在灰怔忡之際,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卻陡然滲出瘋狂讓人驚懼的顏色來。
炙熱的氣息籠罩過來,男人捧住他的臉抬高他的下巴低頭吻了下來,舌頭鑽進口腔捲住灰的舌頭時灰才從那才那一眼中醒悟,但密集狂熱的吻已經剝奪了他所有的思考,被迫承受著,直到不能承受為止。
襯衫在親吻中被扯開,不再激烈的吻一點點的落在他的頸脖鎖骨處,男人的揣息好像放大了無數倍,在他的耳邊陣陣轟鳴著,張開的五指抵在男人胸口的地方,只要稍稍用力,面前這個人就能在眼前消失了。
嘲諷很快蔓延至眼角。
他做不到,他殺不了他,他甚至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反而因為正在觸